“可我就是想……”
謝長寧的話還沒有說完,婢女的聲音,已經在屋外不遠處響了起來。
“王妃娘娘?屋內的燭火怎麼滅了?”
封玄亦不能再逗留,他不想再鬧出事端影響到謝長寧養傷,隻能硬生生地將自己的手,從謝長寧的手掌中抽出,隨後一下子消失在了新房裏。
謝長寧朝著封玄亦離開的方向追了幾步,很想追問他,到底想要隱瞞什麼,有什麼是不能讓她知道的?!也就在這個時候,四王府的婢女敲響了新房的房門。
“四王妃……不知道是不是飯菜和點心不合口味,所以休息了?”
謝長寧心煩意亂地閉上了眼睛,理了一下心緒:“剛剛有一陣風把屋內的兩根蠟燭吹滅了,我本來想試著自己重新點燃的,沒想到,弄了半天都點不亮……”
婢女跟身後的幾名侍衛竊竊私語了幾句,就連忙接了話:“那奴婢現在進屋幫王妃娘娘把燭火點亮,可以嗎?”
謝長寧重新整理了一下原先因為查看傷口,而解開了的衣衫:“進來吧……”
四王府的婢女推門進入,屋外的侍衛,還極度警惕地留意著新房四周圍的一舉一動,總在懷疑有人來過。
新房裏麵的燭火被重新點燃之後,屋內隻有謝長寧一個人,並沒有其他線索,可以證明新房裏麵有其他人來過。兩名婢女動作利索地,先幫謝長寧的傷口,重新換了藥,隨後好讓謝長寧繼續安心地用膳。再不吃,這一桌子的食物,可真的要全涼了。
謝長寧看著手臂上的傷差不多包紮好了,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茹兒呢?大夫來看過了嗎?”
“回四王妃……茹兒姑娘堅持說沒事,隻是吃壞了東西,睡一覺就好了,不必看大夫……本來茹兒姑娘還想回來伺候四王妃的,但是又怕壞了四王妃用膳的心情,就先回屋休息去了,讓奴婢們,好好伺候好王妃娘娘……”
“我知道了……這些糕點和甜湯,明早讓人熱了給茹兒吃,你們都下去吧……一會兒我吃完了,會讓你們進來收拾的……”
“是……王妃娘娘……”
婢女端走了三份最為有營養的糕點和甜湯,這也是謝長寧特地選給茹兒的。要不是現在謝長寧因為封玄亦的一再隱瞞,弄得有些心煩意亂,她一定會親自去茹兒的屋子看一看。
整個新房,又再一次地隻剩下了謝長寧一個人,隻可惜,這一次,封玄亦是不會再出現了。他,早就已經離開四王府了。
謝長寧機械地一口借著一口地咬著手裏的糕點,全然不知道吃到嘴裏是個什麼味道。她一心都在回想著剛才封玄亦給出的反應,慢慢一點點地串聯起來,就變成了一種可能。
那塊玉佩很顯然對封玄亦很重要,可他不想說出這玉佩的來曆,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因為這玉佩同那個天機宮宮主有關。而那個天機宮宮主一大早莫名其妙跑來幫自己,一定是跟封玄亦達成了某些協議。假設那個宮主說她和封玄亦有婚約,都是真的,那麼接下來,封玄亦不讓自己去三王府找他,一定是不想自己撞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一切看起來就全部理順了。
謝長寧狠狠地咬了一口糕點,氣得好像渾身都疼。
什麼時候,封玄亦也變得喜歡騙她了?
他知不知道,她最討厭別人騙她。
他又知不知道,她也是一個很小氣的人,一定不會讓那個騙了她的人,有安穩覺睡……
謝長寧最後將手裏的小半個糕點,塞到了嘴裏,還讓屋外的婢女,準備了一些滋補的東西。她不能虧待自己,她要盡快地讓自己好起來,明天進宮要是能遇上封玄亦,看她不好好地收拾他。哼!
翌日一大早,果然如之前封玄亦所說的那樣,皇上特地下了聖旨,宣稱下個月聖靈王朝的郡王和郡主要來帝都拜訪,不免會跟往常一樣暗中較量,需要找人商量一下如何應對,才能大展我們風月王朝的雄風。
即便是皇上的這個借口,在謝家的人看來,完全就是莫名其妙,反常得很,但是他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靜觀其變。這在他們看來,謝長寧晚幾天回將軍府,也改變不了什麼,如果真的有傷,也不是這幾日就能完全恢複的了的。
更何況,謝家的人,更加願意相信,是前幾日重創禦林護衛和血洗四王府的事,讓這些皇室貴族有了濃重的恐慌,現在不單單封玄亦住在了皇宮裏,連封玄亦和謝長寧也被召進宮小住幾日。這樣,也算是能讓謝家的人,對於痛失北漠兵權一事,稍稍有些消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