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亦從南疆帶回來的藥,所能起到的效果,也是很有限的。剛才的狩獵,奔跑,摔倒,都耗盡了皇上太多的體力和精神。現在他,又變得像個久病纏身的病人,打不起精神來。
“朕累了先睡一會兒,狩獵快要結束之前再來叫醒朕……”
“是,皇上……”
小太監也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帳篷,周圍的一切,又恢複了慣有的寧靜。
皇上躺到臥榻上,疲憊地閉上眼睛,一會兒恢複了精神和體力,他再好好地跟皇後算算這筆賬……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在圍場另外一側,一個及其不起眼的地方,謝長寧再一次恢複意識的時候,隻發現自己在一個很小的帳篷裏麵,而且沒有其他人在帳篷裏。
她想要立刻從地鋪上起來,想要看看自己到底是被誰抓了,可一用力起身,肩膀上的傷,疼得她再一次有了要暈過去的感覺。
不過,也正是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傷口,想要知道到底有多慘不忍睹,她才發現自己的傷口,已經被人用白布很好的包紮了起來。或許,正是因為替她包紮的人,怕傷口滲出的血會染紅白布,隨後染紅她的衣裳,被人看出了端倪,所以白布纏得很整齊也很結實,不做大幅度的動作就不容易拉到傷口。
“難道……是皇上的人救了我?”謝長寧在嘴裏自言自語地念叨著,隨後緩緩地從地鋪上起身。
她才發出一點點的聲響,就有一名婢女從帳篷外麵走了進來。
“四王妃……你終於醒了啊……三王爺特地吩咐過三件事,隻要四王妃一一做到了,就可以重新返回圍場了……”
“封玄亦?三件事?”謝長寧的頭還有些疼,被眼前的場麵弄得有些理不清狀況,外加她剛剛做了一件隨時會招致殺身之禍的事,不得不讓她提高警惕,“那他人呢?我怎麼知道你們到底是不是他留下的人……”
婢女微微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謝長寧會這麼問。明明之前她親眼看到封玄亦萬分緊張地將謝長寧抱回來,很顯然她的主子很在乎眼前的這個四王妃,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顯得很要好,怎麼現在一下子變得充滿了不信任呢。
難道,是因為受了重傷,意識不清醒的緣故?
“四王妃,奴婢也不知道該怎麼證明,不如,奴婢讓你見一個人……”
婢女說完之後,就出了帳篷,隨後還不等謝長寧疑心會是什麼人出現在她的麵前,她就聽到了一抹哭到哽咽的聲音。
“小姐……你終於醒了,奴婢就知道不能讓你去狩獵,你還把奴婢打暈了……我們回去吧,不要再去圍場了,奴婢再也不讓你去冒險了……”
茹兒一進帳篷裏麵,就哭著一把抱住了謝長寧,怎麼都不肯撒手。謝長寧很意外茹兒會出現這裏,很想問一問是誰帶她過來的,但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覺得自己的頭被茹兒的哭聲,哭得更加的疼,自己也快要被她抱得喘不過氣來。
“茹兒你再不放手,我真的又要暈過去了……”
茹兒一聽到謝長寧的話,立馬鬆開了手,連哭都忘記了。
“對不起小姐,茹兒不是故意的……”
“你怎麼會來這的,我不是把你打暈了麼?”
茹兒吸了吸鼻子:“是冷侍衛回府的時候,奴婢求他帶過來的。”
謝長寧倒是有些印象,狩獵剛開始的時候,封玄月的身邊確實沒有看到冷宇的蹤影,也是到了封玄月遇襲,她帶著救兵趕到的時候,才發現隨後冷宇也趕到了。
當然,冷宇到底去辦了些什麼事,謝長寧現在沒有那個興趣知道。
“那你怎麼會跟封玄亦的人在一起?”
茹兒擦了擦眼淚,有些委屈:“圍場守門的侍衛隻讓冷侍衛進去了,怎麼都不肯不讓奴婢進去。奴婢隻好在附近反複地轉悠,等小姐出來。沒想到,正好被奴婢撞見了三王爺抱著小姐,從圍場的偏門出來。那個時候小姐的身上好多血,奴婢真的被嚇壞了,還好奴婢跟三王爺一起幫小姐包紮了傷口,看起來才沒有那麼可怕……”
“原來是這樣……”謝長寧心裏的疑惑總算是解開了,不過她的神情又突然一愣,隨後有些激動地問道,“你是跟封玄亦一起幫我包紮的?”
茹兒被謝長寧這麼一說,才意識到不妥,連忙解釋了起來:“傷口在肩膀上,隻是把傷口周圍的衣服撕掉了而已……三王爺什麼都沒看到的……主要是奴婢太沒用,一看到那支箭把小姐的肩膀都射穿了,怎麼都不敢把那支箭拔出來,所以,都是三王爺在處理傷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