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沒有再發現任何的動靜,就隻當是自己多心了。時間緊迫,他要立馬去幫皇後安排,也就不再久留,很快就徹底消失在裏玉坤宮裏麵。
皇後一個人安靜地站在密室裏,整個神情,都漸漸地變得平靜下來。
國師才剛離開沒多久,她就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空空蕩蕩的,讓她總覺得有些不自在。也許,就是因為心一直都是空的,從來都沒有被填滿過,她才會覺得,她總少一些東西,總想要得到更多……
大約半個多時辰過去了,國師在玉坤宮外麵都打點好了一切,一輛歸屬於皇後的馬車,裝模作樣的從宮外駛入宮中,在玉坤宮的一道小偏門處停了下來。
小偏門離幾個重要的暗室比較近,平日裏,也基本都是關著的,沒多少守衛把守。現在皇上的人,都守在了正大門,沒有留意到這個偏門。皇後的人打點好了一切,就通知皇後可以隨時現身。
皇後在暗室裏整理好了妝容,一身貴氣地疾步而出。
在玉坤宮眾多宮婢的陪同下,皇後一臉笑意地朝著皇上同封玄月和謝長寧坐著的廳堂走去。
“皇上今天怎麼會突然想到來我這?臣妾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皇上都已經有大半年沒有來過玉坤宮了……”皇後的腳步都還沒有邁入廳堂的門檻,她那尖銳而又張揚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地傳入屋內。
皇上原本在品著香茗的動作,微微地頓了頓。原本他同封玄月和謝長寧閑聊聊得很開心,可就是聽到了皇後的聲音,整個心情就顯得不怎麼好了。
“沁蘭你這麼說,是在責備朕忽略你了嗎?”
“臣妾嘴拙,真的是因為見著皇上一時太過開心,所以沒有將話說清楚,讓皇上誤會了……”皇後已經來到了皇上的身邊,親自為他將茶杯裏的茶水斟滿,“臣妾一聽人說皇上特地在玉坤宮等臣妾,就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不過臣妾倒是沒想到,玄月和寧兒也在這裏……”
“姑姑……”謝長寧立馬起身行了禮,表麵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皇後隻是掃了謝長寧一眼,沒有做聲。不過,也正是這一眼,她才發現謝長寧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看來,這個丫頭,還真是受寵。不就是讓她在玉坤宮外麵多等了片刻,被雨淋濕了衣服,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在她的寢宮裏麵,把一身試衣服給換掉了。
“寧兒之前大病了一場,身體才剛好,就一心想著過來給你請安,你們也難得可以見麵閑聊,就先好好聊聊吧……朕坐久了有些乏了,想先回去休息。晚上朕吩咐了禦膳房設宴,到時候皇後和寧兒一起來陪朕用膳吧……”
皇後笑得有些冷:“皇上真是費心了……”
“這一次,謝將軍同樣也是凱旋而歸,實在是勞苦功高。朕今晚設宴,也是想同皇後還有寧兒商量一下,謝將軍的慶功宴要怎麼辦才好……”
“上次玄亦的慶功宴,也都是皇上一手在操辦,那幾天,皇上都消瘦了……這一次哥哥回來,論身份論地位,自然沒法同玄亦相比,就不需要皇上那麼操心了,臣妾都會安排好,一切從簡就是了……”皇後話中帶刺,就是將上次封玄亦的慶功宴,看做是眼中釘肉中刺,到現在還咽不下這口氣。
“等到晚宴的時候再說吧……”皇上實在是不想對著皇後,真要算起舊賬來,他恨不得讓她償命,“朕回去休息了……”
“臣妾恭送皇上……”
皇後裝模作樣地送了一段路,皇上喊走了封玄月,隻讓謝長寧留下同皇後獨處。
封玄月不怎麼放心謝長寧一個人留下,但是皇上暗中對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得不跟著皇上一起離開。
外麵的天氣,雨已經停了,地上還有些濕漉漉的。
皇上一出玉坤宮沒多久,就同身邊的封玄月說道:“玄月……去西城迎接謝將軍的任務,父皇思前想後,還是隻能交給你去辦了……”
封玄月微微有些意外,想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勞師動眾。
“父皇的想法是?”
“謝將軍的戰功全朝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這一次他回來,需要有一個身份高的人去迎接比較妥當。當然,接下去的一切,包括慶功宴,就簡單一些。謝家的人,說到底也隻不過是臣,還輪不到他們喧賓奪主。所以這件事,父皇覺得交給你去辦,比較適合……”
封玄月明白了皇上這是一心想要鞏固封玄亦的地位,又不想留下太多的後遺症。或許,他還真的是最合適的人選,女婿招待嶽父大人,很自然地就削弱了國事的成分,加重了家事的味道。
“兒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