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寧在封玄月的懷裏,又是推又是踩的,終於是折騰得頭暈目眩,隻能舉白旗放棄。
她想她真的是淋雨淋多了,身體覺得不太舒服,外加從昨晚折騰到現在,她沒有真正的休息過,覺得很疲憊。既然封玄月那麼愛抱,那就讓他抱個夠,最好把他的衣服也弄濕了,讓他陪著一起遭罪。
封玄月見謝長寧不再反抗,嘴角還是浮現出了一抹好似勝利者的笑意。他同她之間的這段感情,哪能輕易就割舍得了。
雖然她的脾氣,確實變得讓他陌生,但是有些事,無論怎樣都不會改變的。就好比不久之前他才深刻得領悟到,為什麼這麼多年,他以為他會像喜歡謝長寧一樣地喜歡謝語柔,卻還是可以將她們區分的那麼清楚。原來,十幾年以前,他就已經將他的心交付給了謝長寧,沒有謝長寧的封玄月,就等於是沒有心的,哪裏還會有其他的女人可以留在他的心裏……
一直站在一旁,被封玄月和謝長寧忽視了的封玄銘,從最先的假裝沒看到,到最後的默默側過身去,都是為了不想看到他們相擁的樣子。
他知道,他一直都是多餘的那個,可是,他卻還是不想走。玉坤宮裏麵的那個人,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母後,雖然之前關於解藥的那一次,他沒有想到他的母後會連他也一起算計,雖然他的母後還瞞著他,同國師做出那麼失德的事,可他母後的脾氣,他還是很清楚的。如果沒有他在,他的母後也許什麼都做得出來。
“四哥,寧兒……要不還是我進玉坤宮去看看吧,如果母後在裏麵,我就先給她賠不是,再想辦法讓她出來相見……”
封玄月依舊還是背對著封玄銘,隻是不冷不淡地回應了一下:“那就有勞了……”
封玄銘垂下眼簾,起步朝著玉坤宮走去,怎麼也沒想到,守衛的幾名侍衛,居然將他這位太子殿下也攔了下來。
“太子殿下……屬下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往日這個時辰,應該是太子殿下去校場練習的時間。過幾天皇上特地為謝大將軍舉行的狩獵比賽,太子殿下答應過不會讓皇後娘娘失望的……”
“可是……現在本殿下隻想見一見母後,難道你們也要阻攔?”
“屬下已經說過了,皇後娘娘並不在玉坤宮裏麵。所以,太子殿下無需浪費時間白跑這一趟,還是按照之前同皇後娘娘的約定,立刻趕去校場吧……”
“你撒謊……”向來性格溫順的封玄銘,也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你說母後不在玉坤宮,那就讓本殿下進去看看……”
侍衛見封玄銘有些不悅,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是該繼續圓謊,還是該放他進去。
要說太子是皇後的親生兒子,那本就應該同皇後站成一線。但是,偏偏為了那個謝長寧,太子就跟中邪了似的,就是要千方百計的維護,甚至連皇後的話都當成耳邊風。
先前皇後已經給過太子機會,讓他進玉坤宮,他自己固執地非要陪著淋雨,放棄了機會。現在,太子又想見皇後了,皇後一定不會想見他的。
侍衛們最終交換了眼神,還是一動不動地攔在玉坤宮的門前,不肯讓步。如果封玄銘要硬闖,那他們即便是攔不住也算是盡力了,也好有個說辭可以免於責罰。
封玄銘見一群侍衛連他的話都聽不進去,心裏那一份壓抑了許久的不滿,終於是一點點地被激發了起來。他的手,緊緊地握了握拳,他的母後,到底還要逼他到哪一般田地才滿意?為什麼任何事非要聽她的不可?他是不是也同他的父皇一樣,都要淪為她的傀儡,她才肯滿意?!
就在封玄銘打算卸去一身文文弱弱的書卷味,硬闖進去的時候,一個蒼老而又熟悉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遠處傳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這麼多人站在玉坤宮外麵,在聊什麼高興的事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封玄月和封玄銘一看到不遠處緩緩走來的一襲龍袍,神情不約而同都有過一絲詫異。
自從皇後將國師弄進宮之後,皇上就一直沉迷於那些形形色色的丹藥,相信那些蠱惑人心的民間傳說,妄想著可以長生不老。但是,國師在宮裏住了將近五年之久,皇上的身體完全沒有因為國師的存在,而有任何益壽延年的跡象。相反的,皇上整個人都顯得越來越蒼老,也越來越不願意離開寢宮,甚至,連之前極其有效的丹藥,都已經顯得無法逆轉這個境況了。
現在,明明還沒有過午睡的時間,皇上居然會反常的出現在這裏,真的很讓人意外。
“父皇……你怎麼來了?你來找母後嗎?”一直很有孝心的封玄銘,急忙朝著皇上跑過去,親自扶著他的父皇行走。
封玄月也在此時鬆開了懷抱,拉著謝長寧朝皇上那走去,隨後恭敬地行了禮。
“怎麼父皇你不多休息一會兒?昨天早朝的時候,就聽趙公公說你身體不適,還是身體為重啊……”封玄月很清楚,他的父皇和皇後之間,也隻有表麵上還能裝得和和氣氣,私底下,早就有著相互除掉對方的心。所以,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他的父皇是不可能來找皇後的。而連著兩日沒有早朝,也對最近發生的事不聞不問的父皇,又會有什麼值得他特地來找皇後呢。一時之間,封玄月還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