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月……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為什麼還要強迫我!”謝長寧幾乎是歇斯底裏地朝著封玄月吼,卻絲毫沒有把封玄月吼醒了。
或許,封玄月實在太過霸道,太不懂憐香惜玉,他沒有感受到謝長寧對他的身體有著渴望,反而清晰地意識到,他自己有多麼的希望能夠擁有她,那完全就是謝語柔比不上的。
原來,他對她的愛,早已深入骨髓,根本就不是他長達五年的自欺欺人,用仇恨來蒙蔽,就能掩蓋得掉的。
“寧兒……我從來沒有不愛你……”封玄月自嘲地笑了起來,眼睛整個都是紅的,“我居然……到現在才發現,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
謝長寧看著封玄月此時的模樣,再一次地愣住了。
他說他愛她,還是從來沒有不愛過
嗬?
這是在開玩笑嗎?
謝長寧一下子捂住了心口,心好疼,好疼好疼!
淚水竟然止不住地從眼睛裏,不受控製地滴落到被褥上。
“寧兒……你的心裏還有我,是不是?你說的都是氣話……對不對?”封玄月的聲音終於柔了下來,伸出手來,擦掉謝長寧臉上的淚水。
謝長寧沒有說話,隻是抑製著心疼的感覺,一把打掉了封玄月的手。
她不是那個死去的謝長寧,不是!
封玄月跟謝語柔在一起的時候,心裏也是愛著謝長寧的嗎?
為了謝語柔的一句謊話,找天下最髒最邋遢的人來輪她的時候,他這也叫愛著謝長寧?!
不要再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謝長寧不顧一切地還想要離開,可下床的動作,再一次被封玄月給阻止了。這一次,她整個人都被封玄月壓在了床上,連床上的簾子,也被他一把拉了下來。
“你放開我!”
隻聽到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謝長寧的聲音也被堵住了,床上因為謝長寧抵死的反抗,而不斷地發出聲響,隻是聲響久了,都沒有看到床上的簾子,再一次被人掀開。
夜,又漸漸趨於了安寧。
封玄亦全憑著意念的支撐,終於是在趕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路之後,到達了四王府附近。
他熟門熟路地避開四王府嚴密的守衛,一時之間,不知道謝長寧被安排在了哪一個房間。思來想去,即便是不願意想太多,但是身為王妃,她應該還是睡在新房裏麵吧。
封玄亦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影,一點點地映上新房的大門口,他想要一把推門進去,但是動作卻明顯地有過停頓。
也不知道心裏哪裏來的預感,他竟然有些害怕就這麼貿然推門進去,他害怕他推門之後,看到的不僅僅是他的寧兒,還能看到他的四弟也在裏麵。
歸根究底,或許是因為受了傷,失血過多,所以身體虛弱地缺乏了勇氣。封玄亦最終還是沒有推門進去,而是換了一個地方,來到一個偏僻的窗戶那,將窗戶打開了一些。
微弱的月光,正好將屋內隱約地照亮了那麼一點點。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地上散亂了一地的衣衫,卻看不清楚那張大床上,究竟躺了幾個人。
可是,那一地的衣衫,足夠證明了一個殘酷的現實。
就在他拚了性命,要拿回解藥的時候,他的寧兒,已經成了別人的人了。
突然,封玄亦隻覺得一股熱血上湧,一把捂住了嘴巴,一口熱血,從他的指間,一滴一滴地滴落下來。
一下子沒了精神地支撐,他想,他隨時都可能會倒下。
不過,在這之前,他要把解藥留下。
這是為了她準備的,他一定要留給她……
封玄亦將解藥的瓶子,輕輕地放到了窗邊的桌子上,他的手,微微地有些發抖。
他沒有勇氣再去看一眼床上的人,直接將窗戶關上,立刻想要離開這裏。
封玄亦出了四王府之後,一直盯著他一舉一動的莫青,也終於現了身。
莫青是真的替他的主子打抱不平,忍不住狠狠地質問道:“主子,這樣真的值得嗎?!值得嗎?!”
封玄亦垂著眼簾,麵色蒼白的就好像一張白紙。
他沒有力氣同莫青爭辯什麼,隻是聲音很虛弱地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她沒事……就值得……”
莫青真的是接受不了這樣子的回答,再一次大聲地質問:“主子你為了救她連你自己的命都可以算計在內,可她在你跟人殊死拚搏的時候,都做了什麼?!她到底哪裏值得主子為她這麼做?!難道之前幾次三番的出手相救,還不能抵過那晚宮裏她為了保護主子,而得罪皇後的恩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