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侍衛,不好了,皇後娘娘的馬車馬上就要到四王府了……我們再不準備就來不及了……”
“什麼?!”向來鎮定的冷宇,這一次的臉色明顯地變了,“想盡一切辦法拖延皇後進府,立刻去!”
侍衛也來不及答應一聲,轉身就跑。
冷宇雙眉緊緊一鎖,立馬原路返回去書房,他要馬上去通知他的主子,不然再晚一點,整個四王府說不定就有滅頂之災了,皇後巴不得找到任何的把柄,鏟除異己。
但是冷宇萬萬沒有想到,皇後還沒有到,他也還沒有來得及通知他的主子,四王府就已經毀掉了。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遠處的書房,大門正敞開著,謝語柔衣衫不整的蜷縮在桌子邊,六神無主。而他的主子站在書房外,正跟一名穿著紅衣的女子對立著。
那名女子,紅色的衣衫,紅色的披風,垂下來的長發,在風中優雅地飛舞著。要說紅色,最能讓人聯想到的是謝靜柔,那麼眼前的這個人,具有謝靜柔絕對沒有的氣質和氣場。
冷宇緩步朝著那名女子靠近幾分,才吃驚地發現,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他派人找了一下午的謝長寧。他更加難以想象,謝長寧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在他眼皮底下,隱藏在書房附近的。
因為月光昏暗,離得有些遠的冷宇,並沒有發現謝長寧臉上的傷疤都已經不見了。但是,同謝長寧麵對麵站著的封玄月,哪怕是已經醉了,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一個人愣了很久很久,等到反應過來之後,有些踉蹌地下了書房的台階,一把抓住了謝長寧的下巴。
“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寧兒,你一定不是寧兒!”
幾乎是有些歇斯底裏地喊完這一番話,封玄月眼裏的神情很複雜,複雜到不願意直視這張完好無缺的臉。
謝長寧一臉的淡定,以她最好的修養,露出一抹大方得體的微笑。
“對於四王爺來說,我是不是謝長寧,有那麼重要嗎?如果我說謝長寧已經死了,你是不是很開心?”
封玄月竟然被謝長寧的這個問題,問得答不上來。如果謝長寧真的死了,他會開心嗎?他會嗎?
“你少跟本王廢話!”封玄月原本抓著謝長寧下巴的手,一下子卡住了謝長寧的脖子,“你竟然有膽子回來,本王就讓你看不到明早的日出……你對語柔所做的一切,本王今日就要你雙倍償還!”
“好啊,那我就要你整個四王府給我陪葬!”
謝長寧清晰嘹亮的聲音一落,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變,冷宇立馬上前一步稟報道。
“王爺……皇後娘娘的馬車,馬上就要到四王府了,絕不能節外生枝啊……”
這下,封玄月的臉色,終於是變得很難看。謝長寧一把打掉了他的手,以勝利者的姿態,衝著他一笑。
此時月下清冷的紅衣,襯出絕美清高的容顏,翻飛的衣袖裙擺,彰顯著出人意料的魄力。
這裏所有的人,都已經急出了一身冷汗,可謝長寧卻一點都不急,甚至還像一位貴賓似的,悠哉悠哉地朝著書房裏麵走去。她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也從來不是軟柿子,可以隨便給人捏。
原本一直躲在角落裏的謝語柔,終於戰戰兢兢地將所有的扣子都扣好了。臉色慘白的她,看著謝長寧悠然自得地坐在書房裏,決定靠近她,試圖想要挽回現在的局麵,留一條生路。
“三姐……其實,剛才是四王爺喝多了,一時沒有站穩,我們才會摔倒在地上……你千萬不要誤會……”
謝長寧不屑地一笑,她還以為謝語柔有多大的本事,能把這種見不得人的事,說成理直氣壯的事。
“三姐……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呀,四王爺見不到你才會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了就喝了好多的酒,事實真的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我可以不誤會……”
謝語柔原本死灰一般的臉色,終於有了一抹希望,但是又覺得謝長寧轉變的太快,一定沒那麼簡單。
“那三姐的意思是……”
“我隻要你給我好好解釋一下,什麼叫做我對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順便再解釋一下,派那幾個乞丐來跟我玩,到底什麼意思?”
謝語柔的手,緊緊地抓在了一起,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不說實話,封玄月那邊交代不了,會起疑,要是說了實話,她橫豎都會得罪謝長寧,得罪皇後,她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不說,以後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就在謝語柔猶豫不決,難以開口的時候,又一名王府的侍衛急忙趕來稟報。
“王爺不好了,皇後娘娘的馬車,已經停在王府大門口了,屬下們在盡量拖延,但是拖不了多久了……”
謝語柔聽完心一狠,立刻跪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