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出鬧劇,鬧到最後也沒動手,沒有想象中的潑婦罵街,兩個女人為了一個不中用的男人大打出手,一切都隻是嘴上功夫,誰狠誰明白事理,看的通大局贏。
很多時候,我們所想象的,和事實有很大的區別,而我們能做的,無非是——無愧於心,無愧於己。
人這一生,太漫長,也太短暫。彈指一揮間,年華就匆匆而過,留下的也不過是一捧黃土罷了。
爭來爭去有什麼用呢?解決了溫飽,爭取自己想要的,且是合法的,便好。那些不該去爭的,不該有的想法,隨他煙消雲散吧。
硝煙彌漫,刀光劍影,轉眼間煙消雲散,恢複平靜。
吳夫人揪著吳天佑離席,中途還跟rolur道了聲歉。剩下的劉欣絮卻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也隨之離席。
在座的人都不是學不會裝聾作啞之人,這場鬧劇隨著幾人的離開也隨之結束,觥籌交錯,一片安寧祥和。
俗語有言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在座的豈止是三個女人,一群女人,且是有著所謂大家閨秀的女人,這台戲自然會唱的越加劇烈。
私底下不知道是怎麼各種諷刺著誰家發生了什麼事,生意不好,勾心鬥角,看誰家會提前退出這個圈子,可表麵上卻要裝出一副和諧安寧的宴會,我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
這便是很多人所期許的上層生活的圈子,不在裏麵混混,永遠都不會知道這裏麵的彎彎道道,就像沒有去社會轉轉,便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社會裏麵明裏暗裏的潛規則,不知道這鍋湯裏的酸甜苦辣。
看到表麵的光鮮亮麗,高貴耀眼,可這背後的肮髒,又有人幾人知曉?
大家該吃吃,該喝喝,全當自己沒看見剛才的哪出鬧劇,卻沒發現這宴會上少了兩個人。
千涵從洗手間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卻看見蘇父靠站在靠近廁所不遠處的地方正看著外麵的風景。
他是出來透氣的嗎?
管他呢!
千涵並沒有多想,轉身就打算離開,這人把自己掃地出門了,就再也跟自己沒有關係了。
她在別人麵前雖然表現的不在意,一副愛咋地咋地的模樣,可真的到了和他麵對麵的時候,她還是做不到淡然。哪裏能淡然呢?她不是聖人,做不來寬容,她不可能被人打了左臉還要把右臉伸過去讓別人打,中途還要問他手疼不疼、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她唯一可以做到就是不介意,盡量避免和他正麵交鋒。
這種不介意也是千涵自己編出來騙人的,不對,是騙自己的。那種不介意就像是被別人挖去了自己的心髒,然後又原封不動地給你補回去,雖然還是原來的那個心髒,可終究有了疤痕,她隻是努力地去做到去忽略那道傷疤。
對,就算是有傷疤,她也可以照樣活下去,如果她不說的話,別人甚至看不出來她的傷痛。可那道傷疤留到哪裏,便是傷疤,碰不得,一碰就讓她心驚膽戰。
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涵兒……”
蘇父一句輕飄飄的涵兒成功地阻止了千涵向前的腳步,她很想逃離,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可這難度實在太高,她根本就邁不開步子。
這聲涵兒像是魔咒,生生地阻斷了她向前行進的步子。壓抑在心底很久的悲傷像是決堤了一般,彌漫在心間,很疼很疼,讓她不知所措。
千涵定格的身影緩緩地轉過身來,強裝鎮定地問蘇父,“你叫我有事嗎?”
她的人生,曾經和很多個人這樣說過,大多都是陌生人。
您好,請問您有事嗎?
客氣而又疏離的語氣,用最完美的笑偽裝著最遙遠的距離,隻有在陌生人麵前才會偽裝出來的疏遠流離,沒曾想,有那麼一天會在自己的父親麵前這般。
她的人生,有過很多這樣的客套疏離,可這是她和他之間第一次,第一次這般,輕輕地,帶著不安,害怕後果是自己承受不了的結果,害怕一不留心就會發生什麼自己不可預見的……錯誤。
“我錯了……對不起……”蘇父低著頭,小心翼翼帶著恭恭敬敬地意味對著千涵說道,這般委曲求全的模樣啊……
在千涵的記憶裏,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