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季設計師都沒看過,我們這辛辛苦苦地尋來,怎麼也得看一眼再走吧?”於蔡急急地說道。
“那你們進來吧,我看看。”拉開門,季雲允不耐煩地回答。
“季設計師,這可是我特意尋來的珍稀龍井,廢了好大一番功夫的!”魏應尋湊上前,邀功。
“是啊是啊,聽人說這龍井茶因其產地不同,分為西湖龍井、錢塘龍井、越州龍井三種,除了西湖產區168平方公裏的茶葉叫作西湖龍井外,其它兩地產的俗稱為浙江龍井茶。”於蔡邊拆包裝,一邊說道。虧得他臨時背了背龍井茶的資料!
“看不出來於總也是愛茶之人呢,這龍井是杭州四大名泉之一,水質清洌甘美。龍井泉的水由地下水與地麵水兩部分組成。地下水比重較大,因此地下水在下,地麵水在上,如果用棒攪動井內泉水,下麵的泉水會翻到水麵,形成一圈分水線,當地下泉水重新沉下去時,分水線漸漸縮小,最終消失,非常有趣。先時此茶按產期先後及芽葉嫩老,分為八級,即“蓮心、雀舌、極品、明前、雨前、頭春、二春、長大”。今分為十一級,即特級與一至十級。敢問於總這茶是那一級呢?”
“呃……這個……季設計師先看茶吧……”於蔡滿頭大汗,他那裏知道這些啊?背的那些早就忘了,他懂個屁茶啊……
“你們拿回去,別再出現在我麵前!”季雲允氣急,打開茶盒,看了看茶葉,瞬間變臉,抓起茶盒就往外扔!
“這這這……不知季設計師為何如此生氣啊。”魏應尋摸不著頭腦,一頭霧水地問道。怎麼剛才還好好的人,這馬上就變臉了?
“龍耳和龍井都分不清!還好意思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你們送來的是龍耳!龍耳茶衝泡出的茶湯濃稠苦澀,讓人難以下咽。因此這種茶雖也是茶樹的一種,卻根本沒有人願意受那份罪去喝它。你們送來是什麼意思,想苦死勞資嗎?”季雲允說完還覺得不解氣,脫下拖鞋就追著兩人,想打死人!
兩人趕緊落荒而逃,嚇得鞋都落在季雲允家裏了!季雲允轉身就扔在垃圾桶了!
這兩蠢貨!是拿茶葉來羞辱他的智商嗎?他研究茶葉這麼多年,怎會連龍耳和龍井都分不清!
真是氣死他了!倆蠢貨,蠢貨!
“你怎麼買龍井送給季雲允嗎?你怎麼買了龍耳啊?你個蠢貨!”於蔡走出季雲允的家門,使勁踹了魏應尋一腳。
“我這不是記錯了嗎?”魏應尋躺槍,可憐兮兮地看著於蔡,坐著無力的解釋。
“滾蛋你!”於蔡強硬地罵了魏應尋一句,“把鞋脫下來!”
“老大,我把鞋脫給你,我穿啥啊?”於蔡用手拉著鞋子,不肯。
“讓你脫就脫,不脫,揍你信不信!”於蔡舉著拳頭威脅,腳上卻隻有一隻腳有鞋,另外一隻……穿著一雙黑色的襪子……模樣實在滑稽可笑了些……
“好,我脫,我脫就是了,你別揍我……”魏應尋麻利的把鞋脫了一隻下來,遞給於蔡。
“另外一隻也脫!”
“哦……”
於蔡換上魏應尋的鞋,大模大樣地離開,留下魏應尋一人對著徒留下的一隻鞋,不知該怎麼辦。
千涵靠在林寒的肩上,滿臉疲憊,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渾身的疲倦感又覺得少了些許。
“阿涵,怎麼了?累了?”林寒摸著千涵毛茸茸的頭發,心疼地問道。從回家的那一刻開始,千涵就疲憊不堪,整個人都軟綿綿地趴在林寒身上。
她沒有管理公司的經驗,與一群老奸巨猾的老古董鬥智鬥勇,步步為營生怕做錯了啥,跟父親丟臉。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公平,或者不公平。很久很久以前,千涵就明白,這個世界不止黑色或者白色,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完全是黑色或者白色。
我們都是另一種顏色,介於黑色和白色之間的灰色。沒有人會因為你的年紀,性別,外貌對你有所同情,在他們眼裏,你隻是和他們談判的工具。
“沒什麼,隻是有些疲倦,讓我抱抱就好。”千涵雙手環抱著林寒,嗅著林寒身上的味道,滿臉倦容。
林寒拍了拍千涵的肩膀,心中不解,他倒是要好好查查,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這樣對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要讓他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
林寒眼中寒光閃過,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