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撇了何肅言一眼,道:“就算這馬車跑的再快,如果那兩個人想要追上來,也隻是瞬間的事情。”
顏歡點頭道:“他們沒有追上來,隻說明一點。”
諶仲歎道:“看來隻能是他們沒有氣力追趕,我們暫時是安全了。”
顏歡道:“那鬼嚎劍意與枯朽經耗費了他們太多的氣力,想來一時我們並不會有什麼危險了。”
“他們不會輕易放棄,一旦恢複體力,就會追趕上來。”諶仲實在有些擔憂,想到手中的天機寶盒乃是世間罕見的寶物,自己此時已成眾矢之的,此地距壩上還有百裏路程,也不知能否安全將這天機寶盒送到韋將軍的手中。
顏歡蹙眉道:“無論如何,天機寶盒絕不能落入那兩人的手中,若是神廟與寇皇得到這東西,那對天下蒼生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諶仲凝眉沉思,過了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從懷中掏出那天機寶盒,朝著顏歡說道:“當務之急,也隻有勞煩顏兄將此天機寶盒送到韋將軍手中了,他們一直以為這天機寶盒在我的手中,目標自然也是衝我而來,我們分開而行。”
顏歡聽罷,脫口道:“不可。”
何肅言也是阻攔道:“阿仲,你這無異於送死。”
容蓉麵色也是微變,她瞧了瞧諶仲的模樣,倒不似隨便說說,心緒也是微微動容,沉聲道:“他們若發現東西不在你的手中,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諶仲卻是微微一笑,說道:“天機寶盒比我要重要的多的多,也許他們找到我,發現寶盒不在我的手中,就會放我一條生路也說不定。”
“天真。”容蓉冷哼了一聲
諶仲卻是笑道:“能將此物交予到韋將軍手中,我已無憾,如今也隻有這一法子,方能將這天機寶盒安全的送到韋將軍手中。”
顏歡還待張口,諶仲卻是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心意已定,你們也不要勸我了。”
顏歡長歎了口氣,勒住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他瞧著諶仲一臉堅毅的神態,他當然知道,諶仲的決定是目前他們最好的選擇,無論如何,這天機寶盒也不能落入少祭司與合歡的手中,但若要因此犧牲掉諶仲的性命,他無論如何也下不得這個決定。
諶仲的笑容始終未曾斂去,他跳下馬車,朝著顏歡幾人笑道:“你們為什麼都是一幅生離死別的表情,難道真的盼我被他們殺了不成?”
何肅言不知如何作答,他抿住嘴角,眼眶似已含淚,他對諶仲的為人極為了解,知道他下的決定,就絕不會更改,但一想到諶仲若單獨而行,實則是為了保全眾人的性命,麵對少祭司與合歡這樣的大修行者,定是凶多吉少。
他內心也是悲痛不已,又不知如何勸阻,隻能抿嘴不語,心下滿是悲痛之情。
一向冰冷的容蓉也是長長的歎了口氣,她瞧向顏歡,卻見顏歡也是一臉的愁容。
時間緊迫,不容耽擱,諶仲見眾人不作答,將那天機寶盒塞入顏歡手中,語重心長道:“此事就交予顏兄了。”
說完此話,他便頭也不回的朝著遠處走去,何肅言縈繞眼眶中的淚終於是滴落下來。
“諶仲。”顏歡大聲喊道,身形也隨之跟了過去
諶仲回頭,笑道:“顏歡,我覺得你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
顏歡歎了口氣,忽然揚起手,那千縷羽披便出現在手中,他朝著諶仲說道:“這千縷羽披你穿在身上。”
諶仲道:“這千縷羽披可是你羽族的聖物。”
顏歡道:“我決定的事,也絕不會更改。”
諶仲接過那千縷羽披,就見顏歡手心抖動,那羽披便縛在自己身上,漸漸消失不見。
“有千縷羽披在身,非神遊境巔峰的強者不能殺你,憑那少祭司與合歡劍怕還不能破除我羽族聖物的防禦。”
諶仲頜首點頭,顏歡繼續道:“再往前百裏,便是粉黛山,若遇緊急情況,你可先去櫻花上莊躲避一陣,若見到櫻花婆婆,你便將那紅眼玉兔交予她,櫻花婆婆看在宸後與小唐先生的麵子上,想來絕不會坐視不理,若有她出麵,諒那少祭司與合歡劍也不敢放肆。”
諶仲笑道:“那我們便壩上見。”
顏歡將天機寶盒塞入懷中,朝著諶仲拱手道:“此等大義,我必稟明宸後,諶兄一路保重,你我壩上不見不散。”
諶仲繼續笑道:“不見不散。”
顏歡說罷便朝著馬車而去,何肅言待開口,卻被顏歡止住:“他心意已決,況且這天機寶盒事關重大,絕不能落入神廟與寇皇之手。”
說著顏歡坐到車轅上,勒住韁繩,駕馬疾奔而去。
何肅言瞧著諶仲逐漸消逝的背影,長長的歎了口氣,口中喃喃道:“阿仲,你可要千萬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