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探過男人的額頭之後,忙叫了大夫來,老大夫對說出了病症,“思慮過度。”
沈清心下徒驚,又叫了大東來問,才知昨日裏夜裏,五姑娘李剪秋競悄悄逃出李府,跑到那劉章府上,欲一同私奔!
沈清聽完,心中更是驚詫異常,李剪秋怎麼如此大膽,她應當知曉自己是皇上看中的人,若是中途悔婚,那可是欺君之罪,這樣一來,可把李家又推到了風尖浪口之上!
服了些中藥的李淩寒,第二天傷痛稍稍緩和了一些,男人又忙了起來,在書房中一刻都不得閑。
將軍府頓時又緊張了起來,新府那邊的當家夫人吳月娘也每日往將軍府跑上幾回,一改往日大家閨秀,波瀾不驚的端莊樣子,麵容竟無比憔悴。
從她那裏,沈清知道,李家現在情況十分艱難,左丞相聯合其黨羽,對此事大肆宣揚,搞得李淩寒進退兩難,十分被動。
沈清原打算去見見被關在祠 堂的剪秋,但大東和李管家都不敢擅自做主。
古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當今聖上是個十足的心胸狹隘之人,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此事,又拿李家開刀。
但據沈清的推測,現在大楚的根基並不是十分穩定,內憂外患,楚皇應該不至於這麼快就過河拆橋!
似乎李淩寒也是對此有所知了,所以並未急著轉移家人,一直稱病未去上朝,其實也是真實的舊疾複發。
倒是府中的親兵與管家,每日進進出出作出忙碌,焦急之態,滿足了那些上位者君臨天下,輕易能拿捏別人生死的虛榮心。
第五日,京城中官員人人自危的時候,宮中皇上和太後娘娘傳了旨來,召將軍府李督軍及夫人進宮。
京中之人,不乏等著看好戲之流,馬車之上,沈清麵目沉靜,看不出悲喜,有傷在身的李淩寒這回也並未騎馬,陪著沈清乘了馬車。
男人輕輕的伸出手,握住女人的手道:“不用怕,不會有事的!”
沈清衝男人笑笑:“有你在,我不怕!”
到了宮中,李淩寒去了禦書房,沈清則隨宮女和太監前往壽康宮。似乎宮中的宮女和太監都是木雕泥塑 的一般,個個低眉順眼,小心翼翼的行事,多餘的話,半句不敢言語。
皇宮果然是龍潭,能爬到金字塔頂端的都非等閑之輩,而這些小宮女小太監,大多都是墊腳石,權力爭奪中的炮灰……
一陣冷風徐徐吹來,沈清漸漸清明,加快了步伐,走過雕龍畫鳳的長廊,樹影婆娑,花香陣陣。
轉角,向右,又入一拱門。若大的園子裏,別致稀有的花草隨處可見,許多宮女花匠正專心致誌的打理著花草。
又穿過一排回廊,陣陣濃鬱的檀香味撲鼻而來,沈清心想,原來太後娘娘也是個信佛之人,但她那精明淩利的長相,實在與慈眉善目相去甚遠……
來到一莊嚴的雕刻著風穿牡丹的房門外,隱隱約約聽到裏麵有物品摔碎的聲音……
“太後娘娘息怒。”
內侍尖利怪異的嗓音夾雜著宮女驚恐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