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燒些熱水。”沈清轉頭淡淡地對一臉疲憊,又哀求地看著她的大樂如此說道,說完,又轉回頭輕聲地問李淩寒,“您這兩日去了哪裏。”
李淩寒此時全身都很是僵硬,他深深地看了和顏悅色看著他,眼裏還有擔擾的女人一眼,便又僵硬地轉過頭,一語不發。
沈清又輕輕的拉起男人的手,仔細地拭了這冷硬得就像石頭的手,又仔細瞧了瞧,沒發現傷口,又自行去拿了他的另一隻手過來,仔細擦拭了一會,才抬頭鬆了口氣,說,“怎麼這麼冷,先去洗個燙燙的熱水澡。”
說著不待李淩寒回答,又對立在一旁的張媽,張伯溫和地說,“二爺可是還有帶東西回來?勞煩你們歸置歸置,明日我再來看。”
兩個老人有些擔擾地看著她,見她朝他們笑得沉靜,便也放下了點心,提著燈籠,施了禮便告退了。
待他們一走,沈清轉頭看了看被踢壞的門,若無其事地說,“大門壞了,明日得找木工修上一修才行。”這時她拉了他的手進門,李淩寒沒看她,眼睛掃過那門,才僵硬地開了口,“無須請別人,阿成他們會修。”
阿成他們是李淩寒的隨行親兵,這時正站在門口,聽得他的話,阿成立馬開口,拱手朝他們這邊道,“屬下現在就著手修好,請二奶奶放心。”
沈清一聽,回頭朝他們溫和地說,“明日也不急,先且去前麵歇著吧。”
這三個親兵齊聲說道:“是。”
沈清拉了李淩寒進了澡房,她搬木桶時,一直冷著臉的李淩寒過來幫了一把,沒讓她動手,沈清抬頭朝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又輕聲地道,“您渴嗎?”
“我去給您拿裏衣,再給您端杯茶水過來吧,不知您是喝龍井還是竹葉青?”
“隨便。”李淩寒這時開了口,又盯著沈清道,“那鸚鵡你也不喜歡?”
“喜歡。”沈清頭都疼了,但還是按捺住了內心的不耐煩,也沒麵露勉強,依然溫和地說,“我很喜歡,而且書意應該也很喜歡,待到明日再給它們取個好聽的名兒!這會兒,先讓您換好了幹淨衣裳,喝上道熱湯暖暖胃再說。”
李淩寒聞言臉色緩和了起來,盯著沈清的眼神也沒那般咄咄逼人,似要置人死地般。沈清看了他一眼,朝他福了福,“我這就去房裏一趟,您先歇一會。”
李淩寒沒說話,隻是待她走了兩步,他就跟在了她的身邊,明顯要跟她一道去那房裏。沈清沒有看他,頭低得更低了。
這時,假若不低頭,她無法掩飾眼裏的的疲倦與厭煩。李淩寒洗完了澡,換回了幹淨的衣裳,沈清替他擦幹頭發,便他問:“我讓人去給您做點粥和熱湯吃吃吧?”
李淩寒聞言,便點了頭,“要你做的。”
沈清一愣,才笑著說:“我做的就怕不合您的胃口……”
這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那男人的臉色又變冷了:“你給別人做的時候,我看你樂意得很……”
沈清無奈的歎了口氣,連忙淺笑著說:“二爺,怎看給您熱點粥,再熱點雞湯,可行!”
“嗯。”
……
第二日,上朝之前,李淩寒看著手下就著晨光在做新木門,他看了一會兒,覺得他們選的這木材不好,便說,“去東山把昨天看見的那兩根柚木伐來做門。”
“啊?”
“沒聽懂?”李淩寒看了他們一眼。
屬下恭敬躬身,“得令。”
說完便領著另外兩人上了那馬,快馬而去……
待下了早朝,沈清安排 好了午膳,服侍著李淩寒換了衣服,洗了臉和手,用過午飯,又讓他上床歇息,上床之間,李淩寒也拉了她上床,她也未說一話,隻是溫和地看著這個男人。
李淩寒怕是累得很了,樓著她的腰,一會就睡了,半張臉又壓在了她的頭發上。待他沉睡後,沈清睜開了眼,漠然地看著床頂半天,才疲憊地閉上了眼。
有些事就算她不去想,日益露出的現實也在明晃晃地告訴她,這個男人是她兩個孩子的父親,她的孩子不僅跟這個男人長得相像,連性格都竟是如出一轍。
對他們看上的,他們的情感都是那般別扭,霸道,占有欲又是那般狂烈,燒著自己,也定要燒著了對方才甘心。
李淩寒要得她一個笑臉,要得她一份他要的滿意,她要是不給,他就算鬧得天翻地覆,要是得不來他要的結果,他也不會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