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樹確實有些累,沒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她隻覺得車身搖搖晃晃的,不知道開向哪裏。
等她醒來的時候,周圍完全是陌生的景色。
她揉揉眼睛看了看,文天朗已經不在車裏了。
桑樹下了車,環顧四周,立刻被這裏的美景驚呆了。
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小山頭。身後是他們剛剛來時的路,而麵前的山腳下,有一片水域。
她在C市也生活了好些年,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處類似於人間仙境的地方。這片水域應該屬於C市的母親河——清江,水如其名,真的是清可見底。
清江在這裏被小山圍成了月牙形,從這裏往下看去,隻見江水清澈,倒映著山上的樹木,微風吹來,細小的江浪打著褶兒向岸邊奔湧而去。
山和水之間是一片平緩的江灘,江水湧上去,又慢慢地退回江裏,將金黃色的江沙留在了灘上。
桑樹此時有一種迫不及待想要光腳踩上去的衝動,可是貌似從這裏不太好下去呀!
“你醒了?想下去看看嗎?”正在桑樹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際,文天朗的聲音在後麵響起來。
桑樹看到他,麵露喜色。既然他能找到這裏,就一定會有辦法下去的。這樣想著,她猛點頭。
看她急切的模樣,文天朗啞然失笑,卻不急著走,而是將車門打開,讓她坐在車座上,又從後備箱拿出一個盒子,在她麵前蹲了下來。
桑樹看他這一連串奇怪的舉動,正疑惑他要幹什麼呢,卻見文天朗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驚得她往後一縮,差點從座位上摔下來。
“別動!”文天朗不等她開口,再次抓住她的腳踝,脫下了她腳上的高跟鞋,隨後又從他拿來的盒子裏取出了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桑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今天的文天朗到底是怎麼了?中邪了嗎?
她此時顯然已經忘記了要把腳收回來,隻是愣愣地看著他。他的動作雖然有點笨拙,但神情卻是那麼專注。
等文天朗係好鞋帶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桑樹一副癡癡的樣子,這是她很少能在他麵前流露的神情。他也回望著她,眼裏卻是神色莫辨。
他的星眸如深邃的幽潭,又似浩渺的夜空,看著他的人會忍不住沉淪在這對眸子裏。他的鼻梁如雕刻般完美,他的薄唇微抿,呈現出性感的弧度。
桑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文天朗卻勾起了嘴角。
這種情況下,最適合幹點什麼了,比如……
桑樹還在神遊狀態,卻感覺唇上一暖,連文天朗什麼時候靠近自己的都不知道。
她明白自己應該推開他,可是每次這個時候她的身體都不聽大腦指揮,要不然以前怎麼會讓他一次次得逞呢?
文天朗本來隻是想逗一逗她的,可是現在卻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了。無論什麼時候品嚐,她的味道都是那麼甜美。
他漸漸地加深了這個吻,銜著她的唇瓣輾轉吮吸,直到兩人都缺氧了才鬆開。
桑樹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他也有些微喘。
“你是想下去還是想繼續?嗯?”文天朗特別喜歡看她臉紅紅的樣子,忍不住又調侃她。
呼吸漸漸平靜下來的桑樹聽到文天朗這樣說,臉更紅更燙了,暗惱自己在他麵前越來越把持不住了。可是這個混蛋,為什麼每次她有點小感動的時候,他總要來一出惡作劇?
桑樹越想越氣,伸出雙手一推,把文天朗推得一個趔趄,自己鑽出來跑到了一邊。
可是她找不到下去的路,又不想理文天朗,就想胡亂鑽進一片樹林看能不能自己下去。
文天朗知道她這是羞惱了,便不再玩笑。摸了摸自己的唇,她的甜美似乎還在上麵,他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看她已經走了,他趕緊追了上去。
不得不說文天朗這個男人有時候挺細心的,要是真讓她穿著那高跟鞋往山下去,估計她會摔得鼻青臉腫的。
走著走著就沒有路了,桑樹左看右看不知道該往哪裏走,這時,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把她往一旁拉去。
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文天朗,就放心地跟著他走了。
有了他的引導,兩人很快就下到了江灘上。
一到江灘,桑樹就猶如出籠的鳥兒,甩開文天朗的手,脫下鞋子,赤著腳在上麵奔跑起來。
文天朗看她一會兒在江灘上一會兒又跑進水裏,來來回回畫著S,禁不住一陣好笑。想不到她這孩子氣的一麵也能在他麵前展現出來,他是不是該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