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最近這是怎麼了?怎麼總是想起那個人?難道是因為他跟自己解釋了當年的事情嗎?
但是即便如此,即便他說的都是真的,一切也不可能回到最初了。就像往籬笆上釘釘子,即使把釘子拔了,那傷口依然還在。
“還愣著幹什麼?走啊!”文天朗看她又陷入沉思,劍眉微皺。這個女人,腦袋裏一天都在想些什麼?
“啊?”桑樹回神,茫然地看著文天朗,隨即反應過來,淡漠地說道,“哦!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
文天朗見她如此不配合,冷哼一聲邁開長腿就往外走。
“誒,等等!”桑樹突然叫住他,“下午你跟喬總談些什麼呀?是不是事情有進展了?”
文天朗以為她要跟自己一起走,沒想到她卻是關心這個。
“你要是跟我一起走我就告訴你!”文天朗斜倚著門框,跟她講著條件。
“那還是算了吧!我直接去問喬總得了!”桑樹對著他翻了個白眼,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隻是等她收拾完關好門來到大門口她卻傻眼了,老天爺不知何事哭得如此傷心,那大雨下得嘩啦嘩啦的,根本就走不了人。
以往門外總是停著一長溜出租車的,今天卻連個影兒都沒有了。她翻了翻兜,沒有帶雨傘。
她正想著今天要當落湯雞時,兩束車燈穿透雨簾照過來,隨後一輛車停在了台階前。
“上車!”車窗搖下,赫然是文天朗那張顛倒眾生的俊臉,看上去冷冷的。
桑樹最討厭的就是他總是以一副命令的口吻要求自己做事。工作的時候她就忍了,八小時以外嘛,對不起,愛誰誰!
這樣想著,桑樹頭一扭,向著旁邊走去。為今之計看來隻有坐公交車了。
文天朗再次被拒絕,氣得升上車窗,狠踩油門。車子正好從桑樹身旁經過,濺起的雨水撒到了她的腿上,一陣沁涼。
“文天朗你個混蛋!”桑樹對著消失的邁巴赫虛揮一拳,恨恨地罵道。
隻是雨太大了,她不得不頂著自己的手包,趕緊往公交車站跑去。
什麼叫人倒起黴來連喝水都塞牙縫?桑樹剛跑出百十來步,一個不小心腳崴了,整個人重心不穩,瞬間跌倒在地。
全身馬上就濕透了,她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
文天朗開出去沒多遠就放慢了車速,不是因為他擔心桑樹,而是雨太大了,道路能見度低。
她不是不願意坐他的車嗎?那就讓雨叫死她吧!
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後視鏡,就看到桑樹跌坐在雨裏怎麼也起不來。
這個笨女人!文天朗一拳砸在方向盤上,隨後竟鬼使神差地調轉了車頭。
桑樹被崴到的腳正好是上次車禍受傷的那隻,大概是縫補過的始終沒有原裝的好使,她努力地想站起來卻又一次次跌倒,腳脖子還時不時傳來陣陣鑽心疼痛。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這場雨拍在這裏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
雨水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你怎麼來了?”桑樹痛得嘶嘶哈哈的,艱難地問道。
“你傻嗎?這麼大的雨怎麼不知道打個車?或者你打電話給我我來接你啊!你不知道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都為你而開嗎?要不是我今天辦事順便經過這邊,你要怎麼回去?”來人見她的樣子心疼不已,劈裏啪啦就是一通數落。
“我……”桑樹張口欲言,卻又馬上被打斷了。
“我什麼我?腳怎麼樣了?還能走嗎?”來人語氣漸漸軟了下來,繼而蹲下去想要看看桑樹的腳。
隻是他才剛一碰到,桑樹就疼得“啊”了一聲,腳也縮了回去。
“這麼嚴重?看來的去醫院啊!”來人皺了皺眉頭,脫下自己的西服給她披上,隨即二話不說抱起她朝一輛藍色的勞斯萊斯走去。
桑樹被嚇了一跳,隻得緊緊地抓住他已經濕透的襯衫。
到了車跟前,那人先小心翼翼地放下桑樹,然後快速打開車門,再小心翼翼地將桑樹放在副駕駛上,係好了安全帶。整個過程都小心翼翼,就像對待一件珍寶。
然後他關好車門,迅速繞過去坐進駕駛室,啟動車子朝醫院開去。
他們誰也沒看見,再相對不遠的兩個方向上,分別停著一輛邁巴赫和一輛白色阿斯頓馬丁,車裏坐著兩個外形同樣出眾的男人,都冷著臉一瞬不瞬地盯著藍色勞斯萊斯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