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點什麼?”文天朗壓下心頭的疑問,淡淡地問他們。
“算了,你們談吧,我去給你們弄喝的!”文鶴鳴站了起來,打算把時間留給他們。
“不了,還是我去吧!”文天朗趕緊製止了他,轉身就進了休息室。
文鶴鳴一愣,他剛才分明從自家兒子臉上看到了一絲……緊張?
難道這小子金屋藏嬌了?不過以前他從來不避諱女人的事情啊?不會是……男人吧?
文鶴鳴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然後又搖搖頭笑了。自己現在怎麼跟他媽媽似的一驚一乍的了?果然是老了麼,心性都變了?
簫天馳目睹了文鶴鳴的每一個細微變化,臉上閃過幾不可察的嘲諷。
文天朗很快出來了,端了兩杯茶。他自己喜歡喝白水,茶隻是招待客人用的。
“簫副總,咱們開始吧!”文天朗往沙發上一靠,長腿一疊,聲音清冷地開了口。
這應該是對人很不禮貌的表現了,文鶴鳴再度皺了眉。
簫天馳卻並沒有在意,喝了口茶後,從文件夾裏拿出資料開始跟文天朗彙報。
文天朗車禍昏迷後,迫於各方壓力,文鶴鳴重新坐鎮文氏。但他畢竟三四年不怎麼管公司了,雖然餘威還在,卻究竟有些力不從心。盡管有齊航從旁輔佐,但這幾年的人事變動還是給他的管理帶來了一些麻煩。
這個簫天馳就是這兩年公司新聘的財務總監。他看了他的簡曆,發現他在國外的碩士念的是現代企業管理,財會是他大學時的專業。他立刻覺得挖掘到了人才,便將他提為文氏副總。
雖然自己的兒子就很厲害了,但有個得力的人幫助不是更好嗎?而後來他覺察到的一些事情,更讓他認為他的決定是正確的,而且是必須的。
文鶴鳴看他們討論得正起勁,悄悄跟齊航說了聲,然後就走了。兒子重新上崗,他就可以當甩手掌櫃了。這會兒他得趕回去跟老齊學習園藝呢!這個園藝大師現在到他們家一趟可是不容易呀!
辦公室的兩人就某些問題爭論得麵紅耳赤,休息室的桑樹卻睡得正香。
不過她覺得有點兒渴了,就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區找水喝。
咦?自己家什麼時候變成這種格局了?她微微睜了一下眼,奈何眼皮太沉重,馬上又閉上了。
她摸索著走到了門邊,打開門對著外麵含糊地喊了一聲:“媽~~~給我倒杯水!”喊完後就斜倚著門框繼續睡。
咦?怎麼這麼安靜?母親今天沒看電視麼?桑樹腦海裏畫著問號,又喊了一聲。
“咳咳!”
咦?怎麼有男人的聲音?
桑樹再次將眼睛裂開一條縫,然後……像見了鬼似的突然睜大了眼張大了嘴。
屋裏的三個男人六隻眼睛此時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文天朗似笑非笑,齊航驚訝不已,簫天馳小小的震驚過後淡淡地笑了。
“你醒了?”文天朗突然出聲問道。
“啊……嗯……我……你們……”桑樹被問得語無倫次,哼哈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此時她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怎麼這麼衰啊!
發現幾個人的目光還在她身上,她後知後覺地幹笑兩聲,然後迅速隱身於門後了。
文天朗回過頭來,嘴角是掩飾不住的笑意。這個笨女人!
簫天馳的嘴角也是上翹的,隻不過他是看著文天朗笑的。看來文天朗對這個女人是不一般,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隻有齊航開啟了強大的小劇場,不斷腦補著他可能錯過的情節。
“桑助理,現在醒了麼?”文天朗雙手抱臂靠著休息室的門框,好笑地看著坐在沙發上不斷揪自己頭發的桑樹,故意調侃到。
桑樹立刻回過頭來,懊惱地瞪著文天朗。他還敢笑她!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會出這種洋相?!
又想到他之前的種種惡劣行徑,桑樹突然就冷下了臉:“文總你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說著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文天朗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她說的什麼。她冰冷又諷刺的話語讓他那一丟丟愧疚之心霎時蕩然無存。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文天朗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她的眼睛基本上已經消腫了,此時白皙的小臉上沒有表情。
文天朗卻覺得她現在的樣子讓他莫名其妙地感到惱火。他用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別試圖挑戰我,要不然你會挨更多的巴掌,卻不一定還有甜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