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不讓桑樹看見,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已經知曉了孩子的存在。這個女人經常不按常理出牌,他可不想節外生枝。還有,他還有一些事情沒有確定,他要等一切明朗些的時候再采取進一步行動。
被抱著的小家夥看到他抬起頭來了,朝他吐著小舌頭眨著大眼睛,還伸出小手比了個OK。
文天朗被小家夥萌得唇角的弧度不斷上揚,眼角眉梢也染上了笑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時的目光有多溫柔。
雖然大人們沒注意,但果果卻看到了慎慎的一係列動作,猛然轉頭看向剛才他說的那輛車,就見一個俊朗非凡的男人似乎正在衝著慎慎笑。
那個男人確實是他們回來的時候在機場遇到過的,隻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冷不丁被另一個小家夥以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神注視著,文天朗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不過須臾便恢複如常。
那微皺著的小眉頭,犀利的小眼神,酷酷的小表情,真的跟自己小時候如出一轍呢!
雖然隻是偷偷看到了兒子們,但文天朗的心情已然大好!連先前在桑樹那裏受的氣都被兩個小家夥驅散了。
見他們都進去了,文天朗也不再停留。
桑樹這一天過得像在坐過山車,忽高忽低的。這會兒終於回到了家,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下來了。
喬宇和古宛月看她比較疲憊,也沒有久留,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母親安頓慎慎睡下了,果果自己不知道在電腦前鼓搗什麼。
跟正在廚房做飯的母親說了一聲,桑樹就進自己房間了。
把自己往床上使勁一拋,她躺得毫無形象。腦袋裏亂得像一鍋粥,煩躁地揉了揉,還是一鍋粥,索性閉上了眼睛。
好累呀!事情怎麼都趕到一起了?到底該怎麼解決?
那個文天朗簡直就是個惡魔,自己怎麼就招惹上他了呢?
現在他拿喬宇的事業威脅自己幫他消除所謂的心理陰影,在她看來完全就是無稽之談,哪有人會因為在那個的時候被吐了一臉汙穢物就不舉的?
像他那種又有錢又有副好皮囊的種馬,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不!應該是那些女人們對他千依百順,每晚都把自己洗白白主動送到他床上的,而他還有可能會挑肥揀瘦。
自己的出現是個例外,不但沒有順著他,反而處處跟他作對。這可能讓他覺得新鮮刺激,於是想著法要把自己征服。什麼幫他消除心理陰影的話不過是借口罷了。
本來想著實在不行就從他一回,就當自己享受免費牛郎的服務了,然後自己也可以擺脫他。
可是好死不死的,他偏偏現在就知道了果果和慎慎的存在。
那個該死的李子木,為什麼會跟他是朋友?竟然還要偷偷地幫他做親子鑒定!
正在開車的某木子醫生,突然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現在該怎麼辦呢?要是讓他確定孩子是他的的話,他肯定會要走吧?以他的財力和權勢,自己跟他爭無異於蚍蜉撼樹啊!
桑樹想得一個頭兩個大,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她看見文天朗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薄唇吐出讓她恐懼的話:“孩子是我的,我要帶走!”說著一左一右牽著果果和慎慎就要走。
不!不能帶走她的孩子!
她猛地搖頭,腿一軟就跪倒在他腳邊,雙手死死地抱住他要離去的雙腿,抬起頭哀求他:“求求你不要帶走他們!他們是我的孩子,你不能帶走他們!”
他無動於衷,依然以那種睥睨蒼生的王者模樣看著她,嘴角勾起殘忍的笑。然後長腿一抬,就把她踢倒在地,帶著哭喊著的兩個孩子揚長而去。
“不!果果!慎慎!不要帶他們走!不要……”
桑樹猛然驚醒,心有餘悸地拍著心口,原來是個夢!
一摸,才發現額頭上都是冷汗,臉上也滿是淚水。
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母親在門外招呼她吃飯了。
因為心裏有事,她沒什麼胃口,吃了幾口之後她就放下了筷子:“媽,我不太舒服,你和果果、慎慎吃吧,我想先去休息了。”
“果果、慎慎,你們要聽外婆的話,好好吃飯哦!”囑咐完兩個兒子,她站起身朝臥室走去。
隻是才走到半道,門鈴就響了起來。
折回去打開門,因為難受還低著頭,還沒來得及看來人是誰,就聽一道醇厚的男聲在頭頂響起:“你好!我是隔壁新來的鄰居,請……”多關照……
好熟悉的聲音!桑樹抬頭……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