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資料上了解到,宛月也才進公司幾個月,大學畢業後去外國留學,學的是裝修設計,現在在公司設計部做一名設計員。
桑樹到門口時正有人陸續外出,看著這些人,她順便複習了一下上午看過的資料。然後他就看見古宛月與另一個女孩子交談著走向她,但並沒有注意到她。
五年不見,她愈見成熟美麗。
“宛月!”桑樹盡量掩飾著內心的激動,出聲叫住正要從她旁邊經過的好友。
古宛月停住腳步,抬頭看著桑樹。記憶中熟悉的麵容與眼前的人重疊,她不確定道:“桑桑?”
桑樹早已無法言語,隻能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你真的是桑桑?”古宛月已經完全忘了身邊的同事,一把熊抱住桑樹,馬上鼻涕一把淚一把地開始控訴,“你個沒良心的,五年前突然消失,然後就音信全無。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你讓我找得好苦哇!”
桑樹激動的心情瞬間有些淩亂,這……這話聽著怎麼有點不對味啊?好像……好像她是被個男人拋棄了一樣!
周圍路過的同事們也被驚呆了!這是哪一出?雖然宛月平時大大咧咧了一點,但這麼“驚悚”的程度他們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桑樹被周圍的目光看得有點不自在,而趴在她懷裏的宛月卻絲毫沒有意識到。桑樹隻好拍著她的背,輕聲說道:“找個地方,我慢慢說給你聽。”
古宛月這才鬆開她,臉上梨花帶雨,不知道的還以為桑樹欺負她了呢!
兩人來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要好食物之後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桑桑,我想死你了!”古宛月一路將這句話重複了好多遍,桑樹也一直激動地訴說著同樣的思念。
“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當時突然就聯係不上你,我有多擔心你?”她們剛坐下,古宛月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話語裏濃濃的關心和擔憂讓她濕了眼眶。
她和宛月是大學校友,一個學文秘,一個學設計,機緣巧合之下一起為別人打抱不平,之後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她們友誼一直保持得很好,直到五年前她的不辭而別才斷了聯係。但是真正的友誼總是能經住時間的考驗,即便不在一起,也會彼此牽掛惦念。
“對不起宛月,讓你擔心了!”桑樹很愧疚,然後無奈歎息道,“我也沒想到當時會發生那麼多事,讓我猝不及防,心力交瘁。”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後來也找過穆之軒,可是他對此卻隻字不提,再後來我也出國了,更聯係不上你了。我甚至一度以為你遭遇了什麼不測。”古宛月回想當年事,一陣唏噓。
聽到她提起記憶深處的那個名字,桑樹的心還是忍不住一陣抽痛。她本以為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慢慢地她就會淡忘那些傷害,但畢竟傷害了,總會有傷疤留下。
“當時他跟我提出分手……”,桑樹深吸一口氣,慢慢訴說著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
她隻是說了他們分手,然後母親出事的事情,並沒有說那荒唐的一夜以及她有孩子的事情。不是她有意隱瞞,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而已。
“還有些事我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反正來日方長,以後我慢慢告訴你吧”, 沉默地整理了一下情緒,桑樹抬起微紅的眼睛對古宛月說。
“沒關係的桑桑,隻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古宛月趕緊說,然後好奇,“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這個嘛,咱們現在也算同事了哦!我是喬總的助理,看公司員工資料的時候看到你的,然後就來找你了。”桑樹簡單解釋。
“太好了,我們以後又可以經常在一起了。”古宛月高興地說。
“是啊!”桑樹也感歎。
“哎呀,菜都涼了!”桑樹懊惱,“光顧著說話了,飯還沒吃呢!”
“讓服務員端去熱一下就行了。”古宛月經常來這裏就餐,熟門熟路地說。
吃完飯正打算回公司,剛站起身,桑樹就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一道強烈的視線盯著她,讓她渾身不自在。
沒等她轉過身,對麵的古宛月就微笑著朝身後的人打招呼:“文總,你好!”
文總?怎麼這麼耳熟?
桑樹疑惑轉身,抬眸就看見幾步之遙那張英氣逼人的麵孔。那人對宛月的問候置若罔聞,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桑樹。
桑樹快速地在腦海裏搜索這張麵孔,忽地就記了起來,可不就是那個神經病變態色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