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馮世遷苦苦尋找著巫鬼過世之謎。那年,他巫炎還是幼虎,馮世遷一身竹色長裙,裁剪不一,似極了綠叢間的精靈。那時,段久年正現在哪兒,為她稟報著慕容長青的去向。
看似不過是個小小的畫麵,卻是他兩最寶貴的回憶。
也許馮世遷能夠明白,那日段久年說的“比你早。”或許就在兩年前的這裏,又或者…更早。
或許緣分就是如此,冥冥中早已注定。她能在百裏聽見他的簫聲。而如今雙耳失聰的他,又能回首攜起她手嗎?
“世遷她是不是…”冷渺雨有些擔憂地看著馮世遷的背影問到,但卻沒能夠繼續問下去。就連他都不能夠接受,那馮世遷,你能接受嗎?
“但是現在,她走出來了嗎?”鬱竹問到。問得很小心翼翼。
而白忘塵卻不斷地搖頭,不是馮世遷病了,是她累了,想逃了。
“他,聽得見嗎?”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眾人竟聽見了馮世遷的聲音。但馮世遷沒有回頭,一切都好像幻覺一般。
唯獨能夠證明這是真實的是,大家…都聽見了。
“不回答我,看來是了。”馮世遷的聲音跟輕柔,說完,便邁開步子向段久年的方向走去。
他閉著眼睛,毫無防備的樣子,卻在馮世遷靠近的那一刻,準確無誤地用氣割斷了她腳腕的銀鈴。
空氣中是鮮血的味道,是她腳腕在流血,染紅了綠草。
“…世遷?”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就好像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一般。
但比他更詫異的是他麵前的這些人。他們不知道,段久年是如何做到的,他聽得見嗎?不,聽得見的他,怎會傷了馮世遷。可…
“…我好像,能聽見銀鈴的聲音。你的。”段久年苦笑著,而後又好似反應了過來,想要逃跑。手腕確實冰冷。
“世遷?”段久年有些為難地看著馮世遷。而即便已經受傷的馮世遷,也不願再放開段久年的手。
隻是用著眼神告訴他,別走。
“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他苦笑,搖了搖頭想要甩開馮世遷的手,“我們已經不…”
她不言語,一吻傾情。無論陰晴圓缺,也斬不斷這姻緣,也埋不住這一生愛戀。失去了才想要擁有,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段久年,我隻要,你陪著我,不再離開。
“等等!”
“…這個時候打斷他們不太好吧?”白忘塵弱弱地看向快要爆發的巫溪兒說到。
巫溪兒無情地白了白忘塵一眼,攤開手,手心正是一顆銀鈴。
而巧的是,在場除了何常青和段久年外的十三名俊美少年手裏,都拿著馮世遷腳踝銀鈴。
馮世遷一愣,看著每個人從他們腳邊拾起銀鈴,苦笑:“夕上有目後有陽,勿近有殃,十三銀鈴含有名,玄機由命。”
“世遷你解開了?”丘令羽有些詫異地看著馮世遷,卻被一旁的冷渺雨嫌棄。
“字謎沒玩過啊?殘陽,羅陽。”冷渺雨沒好氣的說到,但又一愣,連忙捂住了嘴。但馮世遷卻沒有絲毫的介意。她…看開了…吧?
“或許,注定是你們這十三個人,陪過度過難關。”馮世遷巧妙地轉移了話題,卻誤打誤撞地提醒了白忘塵。
白忘塵看著手中的銀鈴,又看了看馮世遷身邊的段久年,對著大家問到:“為什麼久年能聽見銀鈴聲?要不我拿回去研究研究?”留在白忘塵準備將銀鈴都收起來的時候,十三顆銀鈴都亮起了幽光。
而後都一同毀滅,空氣中隻留下了兩個字——天正。而後又被清風吹散。
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天正”絕不是天正派,他們都清楚——天正劍。
“又是一場惡仗了。”何常青歎了口氣到,同時擔憂地看向了馮世遷。
可就在何常青開口說這句話的時候,卻發現馮世遷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很快馮世遷又收回了視線,輕聲對何常青說到:“那天,我見到她了。巫馬綿憶。”隻可惜,再也見不到了…
何常青愣在了原地,還沒反應過來。
馮世遷又看向了巫炎,走近了他,良久才開口問到:“巫邪呢?”
“他受傷了。”巫炎回答到,但又更期待著馮世遷能夠說出另一件事。
但馮世遷隻是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刻意隱瞞了那個紅衣女子的事。下意識地右手附在自己的胸口。
那麼在我身體裏的那個人,你又是誰?巫炎和巫邪的主人…巫族巫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