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起,雨水更加地猛烈,馮世遷連在這風中站立著都有些吃力,更別說是眼前的景象,隻是覺得有一股力量朝著自己湧來。逐漸逼近,馮世遷的瞳孔放大,然而在她麵前的竟是丘令羽那張冷漠的麵孔!
那突然出現的麵容,陌生冷漠,讓馮世遷猛地心痛,完全忘記了此時自己深陷危險之中。馮世遷揚起嘴角,苦笑滿是淒美,為什麼揮之不去的,還是殘陽。即便明知道麵前的人是丘令羽,可她還是忍不住地...
突然間失去的平衡感,讓馮世遷有些不知所措,麵前的已不是丘令羽的麵容,而此時此刻她正在一溫暖的懷抱中,瞬間的安全感讓馮世遷很是欣喜,眼底裏滿是笑意,背對著身後的人兒親身喚著:“久年...”
抱著馮世遷的人兒身子一僵,冷漠的眼眸中滿是憤怒,而憤怒中又帶著一絲受傷。雙手緊扣住馮世遷的肩膀,像是要捏碎馮世遷瘦弱的肩膀一般,強將馮世遷轉過身,兩人相視,四周空氣好似凝結,氣氛很是奇怪。
“怎麼?你的心裏就隻有一名侍從麼?”
馮世遷一愣,看著那滿是冰冷話語的主人,臉上那醜陋的麵具,讓馮世遷愕然。他,竟是自己剛剛所想之人——殘陽。
殘陽摘下了臉上的麵具,秀氣的麵容此時很是冷漠,看著馮世遷不語。隻是揮動著殘陽劍,向冷伯恩揮去,琵琶聲斷,隻有那雨聲嘀嗒,在這朱邁城內放肆地擊打著一切。
“對不起...我...”馮世遷也不知道此時她為什麼要道歉,莫名地覺得內疚。那一刻,自己為何會覺得是段久年?因為...他總會在自己遇到危險時出現麼?但...再也不會了。
“為什麼要道歉?”殘陽的麵無表情地看著馮世遷,但眼裏滿是怒火,“你愛上他了麼?”
“你愛上他了麼?”
殘陽的一句話,讓馮世遷自己都有些嚇到,看著殘陽,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否認?解釋?為什麼她說不出來?馮世遷緊咬著下唇,墨瞳中淚花閃爍,無力地蹲下身子。她不知道,她已經沒有辦法再思考這一切了,她的心已經麻木到自己都認不清了。
殘陽低著頭看著馮世遷,原本憤怒的眼眸,此時此刻滿是受傷,帶上麵具,揮袖向冷伯恩而去。一切又恢複了平靜,殘陽帶著冷伯恩離開了,雨中隻有蹲在地上滿是無助的馮世遷,和站在雨中惘然的丘令羽。
丘令羽看著不遠處的馮世遷,雙眸呆滯,剛剛的那個人,是殘陽吧?丘令羽嘴角的一抹苦笑。在雨水中他看不清殘陽的長相,但確實與自己神似,原來,自己還是一個替代品,殘陽的替代品。
丘令羽上前,將已經濕透的外衣褪下,輕扶起馮世遷,用外衣為她擋著雨水。
客棧內,眾人尋找苗淼渺依舊未果。馮世遷坐躺在床上,一場雨讓她臉色發白。從殘陽離去開始,她便一言不發,隻是靜靜地。白忘塵在馮世遷身邊搗著藥,時不時看著馮世遷,滿是擔心。最後將搗好的藥交給巫炎,歎了口氣對馮世遷說到:“世遷,我一直在研製能夠壓製你身上血液的藥,無時無刻都在擔心著你會不會昏倒,可你一次又一次受傷回來,你打算讓我擔心死嗎?”
“我沒有受傷。”馮世遷淡淡一言,並沒有看著白忘塵,思想一直放空著。
巫炎拍了拍白忘塵的肩膀安慰到:“我跟世遷已經認主了,所以她不會再昏倒了。”但巫炎自己的表情也沒有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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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上他了麼?”
殘陽的話還在馮世遷的腦海中揮之不去,被塵封的記憶瞬間湧現。心痛,原來自己和段久年還有這那麼多的過往,而自己卻從未發現。
才想起,六年前自己與段久年的相遇,是多麼的巧合,引魂簫的斷魂曲,她還能記起那跌宕起伏的簫聲滿是憂傷,又滿是堅定。“我是坦然麵對了,並且接受了。但我還是我,我沒有因為生活變得不像自己。”
段久年,原來你一開始就告訴了我你的身份,但我卻未曾了解。你到底是誰?為何會出現在將軍府?生活,讓你從什麼樣的世界,跌倒了我這深淵之中?馮世遷苦笑,她不懂,六年,段久年甘願陪著自己踏破千山,即便寂寥也願笑著麵對自己。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