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塵說完努了努嘴,示意著段久年等人。畢竟在剛出藤幽穀得時候,他也多管閑事了…死亡這東西,一來就來得特別突然…
在白忘塵感慨萬千得時候,段久年、巫炎和丘令羽三人已經圍向了冷伯恩,一改耍嘴皮子的樣子,三人都很認真,隻想速戰速決。此時,見冷伯恩的冷月琵琶又發出一清脆得聲響,一股力量又朝著馮世遷而去!
馮世遷再次陷入危機,驗證了白忘塵的那句話,死亡來得太突然,眾人都措不及防,連同馮世遷也是感受著那股力量衝著自己,卻愕然得不知如何是好。
“別再傷害她了。”一聲輕語,滿是淒涼,滿是哀愁。泠泠回蕩在空氣之中。見一陣狂風起,冷渺雨護在馮世遷的身前,不遠處的馬車內發出一聲清脆的琴聲,見幻夢琴衝出馬車,瞬間擋住了冷伯恩的攻擊。琴身微微一顫,依然誓死擋在冷渺雨與馮世遷的身前。
冷渺雨的眼中滿是死寂,緩緩抬眸看著眼前的冷伯恩,隻是靜靜的。冷伯恩看著冷渺雨的樣子有些疑惑,並且,還有些許的不安,語氣依然冰冷:“小雨,你這是連家人都不認了嗎?!”
“走,在我還沒辦法對你下手的時候。你走!”冷渺雨起身,將幻夢琴豎立與地,看著冷伯恩,眼裏布滿了血絲,語氣從平淡到憤怒。這讓眾人一時之間都無法反應過來,冷渺雨?這是怎麼了?
“你還想要對你的姑姑下手嗎?你對得起你...”
“住口!”冷伯恩原本口氣滿是指責,但被冷渺雨的一聲“住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愕然,有有些憤怒。見冷渺雨的身子有些顫抖,握緊雙拳,看著冷伯恩,既是憎恨又是心痛:“你對得起我爹嗎?姑——姑!”冷渺雨加重了“姑姑”二字,讓冷伯恩為之一愣,冷伯恩冷哼了一聲,緊握著手中的冷月琵琶:“小雨,我隻說最後一次,你讓開!這妖女隻會禍害人間!”
“你殺了我爹,是嗎?”冷渺雨的眼眸緊盯著冷伯恩,身子不停在顫抖著,聲音輕輕地,卻沒有一絲的情感。
你殺了我爹,是嗎?你殺了我爹,是嗎?...
冷渺雨的聲音好似在眾人的心中揮之不去,每個人腦海中都是這麼一句話,沒有一絲情感,好似死亡一般。馮世遷緩緩起身看著身前的冷渺雨,微微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冷伯恩的眼裏並沒有意思詫異,而是冷漠,無盡地冷漠:“既然你想起來了,那麼,去陪著你爹吧。”柔荑再次撥弄著琵琶弦,瞬間像變了個人似的。
“嘣”一聲清響,冷伯恩的琵琶聲便戛然而止。“你!”冷伯恩怒瞪著丘令羽,手中的冷月琵琶已經斷了琴弦,上一次武林大會丘令羽便用雨翎扣住了冷月琵琶的琴弦,這次直接毫不留情地斷了它的琴弦。
“你就這麼沒人性嗎?”丘令羽的一句話卻勾起了一切回憶。
十多年前,冷月派內。“伯恩,今兒可是有什麼高興事?可難得你會回來陪我這個哥哥吃飯呢。”見大廳內,一男子坐在正座上,身著水墨白袍,舉止言談很是溫柔。看著側座的女子,眼裏滿是笑意,還不忘給身旁的孩童夾菜。
孩童年約四五,也穿著一身水墨白袍,與那男子仿似同一模子刻出來的。白淨的麵容,紅唇貝齒,墨瞳如杏,看著麵前的女子奶聲奶氣地喚到:“姑姑~”
側座的女子眼神淡漠,墨發高高豎起,很是幹練的發髻,整理的一絲不苟。一翡翠發釵點綴著墨發,青眉下眼簾低垂,柔荑拿起青花酒壺,為男子斟酒。“致遠哥,嚐嚐吧,這是江南的花酒,特地帶回來給你的。”
“伯恩真是長大了,懂得給我這做哥哥的買好酒了呢!”男子拿起酒杯,先是一聞,酒香撲鼻,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便一飲而盡。
“小雨長大了也給爹爹買好酒!”一旁的孩童紅唇細潤如櫻,墨瞳好似彎月,笑嘻嘻地拉著男子的衣袖撒嬌到。而這男子便是冷月派的掌門——冷致遠。冷渺雨的父親,冷伯恩的親兄長。
冷致遠薄唇微微上翹,摸了摸冷渺雨的腦袋很是爽朗地笑了出來:“哈哈!好,好!小雨長大了可要給爹爹買好酒!說好…咳咳…”
“爹!”
冷致遠的薄唇上鮮紅的血跡,手心中的鮮血…冷渺雨一時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