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微涼,夜靜的淒涼。馮世遷坐在庭院內,看著一旁的小池子,池中的魚兒早已熟睡。馮世遷歎了口氣,鬼婆婆的仇報了,她也有能力保護魔教了,那麼,耿清風呢?殺了巫馬棉憶的耿清風呢?自己真的下得去手嗎?那個自己隻見過一麵的耿清風。
“誰?!”馮世遷正想著耿清風的事,卻在池水中看到身後有一人影,轉過身抽出巫邪之鞭,卻被那人穩穩地抓住。
“你不要命了?”馮世遷微微皺眉看著麵前的那人說到,“要是我用巫力,你的手就廢了。”
“可你不會,因為你還不懂得保護自己,害怕傷害到任何一個人。”
“酒醒了?沒事吧?”馮世遷收回了鞭子。而她麵前站著的便是丘令羽。
丘令羽苦笑,自己唯一了解她的,便是她的善良吧,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即便是自己受了傷,所以連揮鞭都不用一點力道。“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為什麼?”馮世遷平淡的回應讓丘令羽很是受傷,但既然已經下了決心要來找馮世遷,他也已經預料到自己會受傷:“我發現,我好像一點都不了解,你的一切。”
馮世遷一愣,這句話,她曾經也問過解傾遙的吧,現在她好像明白了解傾遙的心了,好多事情是了解不透,也解釋不了的...馮世遷看著丘令羽,有些內疚:“對不起,隻是,沒有人能夠完完全全了解一個人的。”
沒有人嗎?丘令羽苦笑,他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或許世界上隻有他最了解馮世遷了吧?段久年。
丘令羽歎了口氣,坐了下來說到:“也許吧,至少關於他,我是最了解你的對嘛?”
“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提起他。”馮世遷的眼神暗淡了下來,眼裏的憂傷刺痛著丘令羽的心髒,丘令羽苦笑,是啊,這時候自己怎麼會提起那個人呢,傷害了她,也傷害了他自己呢。
丘令羽心中一緊,她要什麼時候才能忘記殘陽?讓自己走進她的心...丘令羽看著馮世遷說到:“你為他哭過嗎?可真正愛你的人不會讓你哭的。”
“是嗎?可就是因為真的愛了,所以才會哭的。”馮世遷看著那水中自己的倒影,笑容看是牽強,“我真的很想忘了他,可這需要太大的勇氣,沉重到我的全身都在說著我愛他,可卻滿是悲哀。無論是多溫暖,多炙熱,都無法將他驅除。曾經我想用淚水淹沒他,讓自己變成一條河,靜靜地流淌著,無憂無慮的。可是我錯了,能夠淹沒他的淚水,多到泛濫,然後一發不可收拾,最後,我還是愛他。”
“可是你知道的,愛是不能強求的,讓他愛上你,不如強求自己不愛他。”丘令羽這話像是說給馮世遷聽,又想是說給自己聽。然後兩人對視一笑,滿是淒涼的苦笑。
“這句話怎麼這麼悲傷呢,強求自己不愛他都是那麼的艱難。”那她又要如果期望他能夠愛自己。馮世遷看著麵前的丘令羽,又言到:“或許,讓我愛上你並不難,隻是,無法愛到非你不可的地步。”
“我知道,被一個人愛著其實是一種負擔,而你身上承擔著不隻是一個人的幸福。一個人一生可以遇到很多真愛,但能夠在一起的人,隻有一個。”丘令羽安慰著馮世遷,也安慰著自己。和段久年他們相處,自己也懂得釋懷,愛並不是自私,那是一種美好,不是非要在一起,隻要能夠愛著你,其實就夠了。
馮世遷溫柔地看著丘令羽笑著,很是甜美:“不要擔心我,我知道,受傷的永遠是不願放手的那個人。現在的我,並不是非要和他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如今對他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都說喜歡一個人是想要開心地在一起,愛上一個人,就算是不開心也想要在一起。這讓我都開始懷疑,我不能釋懷的究竟是什麼。”馮世遷笑得很是舒心,或許自己隻是愛著他,又或許隻是習慣了去愛他。
丘令羽看著馮世遷的笑容,很是癡迷,也被馮世遷的笑容感染,心中輕鬆了許多:“我隻知道,當我就算是心痛得要死的時候,我也會在你的麵前微笑,因為我愛你。但如果有天我愛到絕望都舍不得放棄愛你的時候,我想我是恨你了。”但無論是愛還是恨,馮世遷你知道嗎,我還是無法忘了你。
“是這樣嗎?看來我還愛他呢。”馮世遷起身看著丘令羽笑著,“真好,以前我有久年這個哥哥安慰著我,現在我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