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不賤?
其實也不能用賤來說,隻是現實太過赤.裸,他是個俗人,沒辦法抗衡。
趙毅霆不算勇敢,甚至稱得上是懦弱,一年的牢獄之災,他沒那個勇氣去承受,一段婚姻,在他心裏,遠不敵陸詩顏能把他帶出去重要。
於是,聽到陸詩顏說,她現在不想了,他便開始慌了,頹然的麵龐愈發的慌亂了起來,整個人有些暴躁,心中想的已經不是娶不娶的問題,而是,隻要能出去,那便是好的。
神色慌亂,不知道所措,陸詩顏卻是巧顏一笑,心裏有了底氣。
誰求誰,誰的姿態就要低,哪怕是低到泥土裏,有了這個認知,陸詩顏更是肆無忌憚了起來。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你、好自為之。”陸詩顏睨了他一眼,譏誚的說。
這一番話,著實讓趙毅霆不安了起來,雙手有些顫抖,趙毅霆不由自主的握了起來。
“別。”趙毅霆眼神猛地晃了下,尷尬的伸了伸手,卻是在離陸詩顏衣服片寸的地方停了下來,扯了扯嘴角,呶呶的說,“你想怎麼樣?”
“求我。”
幹脆、利索的兩個字,斬釘截鐵,一點商量的意思都沒有。
趙毅霆愣了下,有些吃驚,眼神閃爍,下意識的想要逃避,他是個大男人,怎麼能‘求’陸詩顏呢。
可是……
他深知,自己沒資格談條件了,方才,他的行為,應該是‘不知好歹’的吧,所以,陸詩顏這一道,擺的極好。
黔驢技窮,陸詩顏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巴著她。
即便自己不想,不情願,可是沒辦法。
“陸小姐,我求你了。”趙毅霆神色晦暗,如是的說道。
陸詩顏想要的就是這句話吧,最簡單的幾個字,卻讓他直接把自己的麵子、裏子,都丟了。
他心底壓抑極了,這話說完,整個人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為什麼,他沒覺得輕鬆呢?
求了陸詩顏,他就能出去了,還能過上那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可是,為什麼,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陸詩顏猛地大笑了起來,笑的那叫一個癲狂,臉色卻又驟冷。
看著趙毅霆低聲下氣的樣子,她整個人都扭曲了起來,極盡變態的得意了起來。
看了吧,這是她的成果啊,她陸詩顏還是像以前一樣,任誰在她麵前都要卑躬屈膝,誰都不例外,遲早有一天,杜瑞琛在她麵前,也會是這樣的,而且,那一天不會太遠的。
“早答應不就好了麼,非要擺出這麼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是要給誰看呢,到頭來,結果還不是一樣的。”陸詩顏絲毫不覺得自己過分,冷瞥了他一眼,得寸進尺的說著,“我要嫁你,是你燒香拜佛都求不來的福氣。”
被她這麼一頓冷嘲暗諷的說著,趙毅霆臉上的笑就有點僵,掛不太住了。
福氣……
趙毅霆連看都沒看陸詩顏,心裏反複呢喃著這兩個字,卻是一陣迷茫。
陸詩顏依舊很得意,但想到,他們以後還要在一起‘相處’,再加上,她現在的目的也達到了,所以,她便收了手。
瞬間,她眸光瀲灩,巧笑嫣然,身子貼近他,手忽然抬了起來,手指在他臉上輕劃著,極盡挑逗,順著他的輪廓,慢慢與他對視上,“既然如此,事情便這麼說定了。”
他有說‘不’的權利麼?
趙毅霆點了點頭,雙眸沒有一點光亮。
他不知道陸詩顏用了什麼樣的手段,一路上暢通無阻的跟著她出了警局。
陸詩顏應該早就計算好了吧,隻等著他上鉤。
隻不過,他一點抱怨的權利都沒有,雖然不情願,他也不是被人拿著槍,逼著做的選擇。
趙毅霆重重的歎了口氣。
豔陽高照,溫度有些灼人,乍的被陽光直射,趙毅霆覺得眼睛有些不舒服,卻沒有絲毫舉動,讓自己被陽光直.射.著,享受著這種感覺。
“還不跟上來。”陸詩顏見他沒有跟上,語氣頗有不悅的說道。
趙毅霆蹙了蹙眉,拳頭握緊,心裏思緒萬千,卻還是沒有絲毫反抗的跟了上去。
一念之間,從現在便開始了。
陸詩顏從容的上了車,見趙毅霆還慢慢悠悠的走著,不由得催促道:“快點上車,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趙毅霆詫異的說。
“不然,你以為呢。”陸詩顏輕嗤一聲,忍不住的譏誚了句,“既然我履行了我該做的,你是不是也要盡快呢?”
趙毅霆就那般的站著,腳下重如千斤,一步都邁不開,或者說,是他自己不想邁。
“這也太快了吧,我爸媽恐怕一時間……”
“難以接受?”陸詩顏冷聲的接了下去,毫不在意的說,“難道我帶你一起回去,他們還會接受不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