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高位。
白二爺想得要比白家其他人員多不少。
在得知方老鬼到來的一瞬間，白二爺腦海中已經大概猜到了方老鬼的意圖。
甚至感覺得出來……方老鬼會拿出不菲的“禮物”作為叩門磚。
但……
當聽到方老鬼願意拿出他們方家在弱水三千的全部股份的時候，他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驚喜的。
誠然，白盛凱和白自帆這兩父子，被林亦然揍成了那樣，於情於理都是要找回麵子的。
但麵子歸麵子，送上門來的豪禮，如果不要的話，未免太不符合一個高位者的決策風格的。
畢竟，挨過的揍，已經挨了。
就算將林亦然弄死，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而且，韓敏的特殊體質，是他們白家必須要得到的。
所以，這件事情，就算白家追究到底，最多也就是將林亦然本人搞死。至於林亦然的父母，白家可以用一些手段偷偷搞，但……吳林藥業畢竟有吳家、江南江北兩個方家牢牢捆綁在一起，所以想要將林家徹底搞垮，也不現實。
畢竟，按照他的分析，這弱水三千的配方，是在林家人的手裏的。
因此，怎麼樣將一個看上去最多就是找找麵子的狼狽事件，轉化成一件“好事情”，就看白二爺內心的決策了。
“不知白二爺，意下如何？”
方老鬼看白二爺遲遲不說話，知道有戲，便再次問道。
白二爺蒼老的手指，輕輕的點了點手中的木杖：“不錯，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交易。但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方家在江北省，有不少生意與我們白家存在競爭，如今，你救這個林家小子，雖說可以理解為是為了弱水三千的持續發展，但，畢竟你將股權讓出來，你……最終又能得到什麼？”
“得一個心安。”
方老鬼方之山給出了這樣一個答複。
白二爺當即嗬嗬一笑，小聲依然幹巴巴的，仿佛喉嚨裏渾濁不堪一樣，這笑聲，聽起來頗為陰森：“好一個‘心安’，這個答案，看似模棱兩可，但卻恰到好處。可惜啊，方之山，你才是最吃虧的那個。”
方之山聞言一笑：“既然選擇來這裏，吃不吃虧，已經置之度外。我很明白，白二爺給我吃虧的機會，是看得起我方之山，是給我一個麵子。”
“好，好。”
白二爺輕輕拍了拍手，頗為讚歎的點了點頭，轉念道：“我答應你。隻不過，我們白家的麵子，還是要兜住的。兩人被這林家小子打成那樣，若是最後這林亦然大搖大擺的從我們白家走出去，被外人知道，豈不笑話我白家？”
“……”
方之山眉頭微微一皺：“白二爺的意思是？……”
白二爺道：“死罪難免，活罪難逃，這個林家小子，留下一隻手，然後三年之內，不許在華夏境內出現。這般，如何？”
這番話，停在周圍白家人的耳中，多多少少有些令人不爽。
這種懲罰，簡直是讓這林亦然舒服透頂了！
那可是兩名白家成員，被林亦然打成那樣之後換來的結局啊！
但……
大家都很清楚，弱水三千，意味著什麼。
再者，按照分析，這林亦然背後搞不好也是有個什麼神秘高人的，再者，既然握住了弱水三千的一部分股權，理論上來說，以後還算是合作夥伴呢。
總而言之，在場任何人看起來，白二爺的這個懲罰，對林亦然來說，已經是寬恕到了極點！
對白二爺和白家風格，有著深厚了解的方之山，此時緩緩扭過頭來，走向林亦然：“這是我能夠爭取來的，最好結局了，小林先生，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