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祜兒,我的祜兒,你聽到額娘在喊你了嗎?我的兒子,你快醒醒呀!隻要你能醒過來,額娘這就帶著你一起去找你皇阿瑪去!我的孩子,你聽見額娘的話了嗎?趕緊醒來吧!”芳柔無助的握著自己兒子的小手,淚水如泉湧一般的,滑落在小承祜身上蓋著的錦被上,痛心的對著承祜呼喚道。
隻是,無論她如何的呼喊,小承祜都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的,仍然沉睡著;芳柔的心裏不禁冒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她似乎已經察覺到了,死神正在一步步的向她唯一的愛子走來,正在一點點的跟她這個初為人母的弱女子,搶奪著自己唯一的骨肉!
“不!我的天呐!玄燁,求求你,求求你快回來救救咱們的兒子吧!我不能失去祜兒呀!”因為內心的恐懼,芳柔終於崩潰的對著窗外的天空,毫無保留的發泄著自己的無助和期待!
看著眼前的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暗暗的流著淚別過了頭去;毫無疑問的,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看到現在的這一幕;隻因為,眼前的這二人,一個是早在當初與小皇帝大婚之時開始,就用自己的行為,一點一滴的將他們這些人漸漸的收服了的弱女子;而另一個,則是任誰見了都會疼愛之極,既可愛又活潑的小娃娃,況且這娃娃還是這大清朝唯一的嫡子,這又如何讓他們這些人不為之傷感和惋惜呢!
“春蘭姑娘,你請隨我過來一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的老禦醫胡誌遠,悄悄的喊了春蘭一下,就帶著她來到了承祜的寢殿外;站在走廊上的胡禦醫,歎了口氣的對著春來道:“春蘭姑娘,這樣也不是個法子!小阿哥的病來勢凶猛,且至今毫無頭緒,在這麼下去隻怕是真的性命堪憂了!再者,皇後娘娘的情況你也見了,若再不快點兒去把萬歲爺請回來的話,老夫擔心皇後娘娘也該支撐不下去了!”
“胡禦醫所言極是,奴婢也正擔心著這個事兒呢!可是,這皇上是護送太皇太後去療病的,雖然皇後娘娘也很想這個時候皇上能陪在她們娘倆的身邊;剛才娘娘隻不過是為了能讓小阿哥有個寄托,能夠趕緊醒來,才謊稱已經讓人去請皇上回來了。其實,您我都瞧見了,皇後娘娘她再怎麼擔心,都還是不想輕易的去打擾皇上侍奉太皇太後療病的!您說,這皇後娘娘不發話,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又怎麼敢……?”
春蘭聽了胡禦醫的話,自然知道這禦醫也是在擔心芳柔和承祜,也是為了芳柔和承祜好,才會把自己叫出來打算想法子,趕緊去通知皇上的!可是她畢竟是個奴婢,人卑言輕的,跟本作不了這個主呀!
“姑娘不必擔心,老夫這就去休書一封,隻需姑娘配合老夫,勞煩你去拿了皇後娘娘的令牌,去一趟禁軍統領衙門,將老夫的這封信親自交給江逸塵江侍衛。就說,此事事關皇後娘娘和小阿哥的生死,請他無比想法子,火速呈給皇上知曉!”
說起來,這胡禦醫的為人還真是不錯,這麼一邊安排著春蘭要做的事情,自己也就一邊走回了寢殿內的書案;提筆洋洋灑灑的寫了幾行字,麻利的將信紙折疊好後遞給了春蘭,並示意她一定要快速的將這信交給江逸塵。
春蘭感激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禦醫,含著眼淚的點了點頭,轉身拚了命一般的朝著禁軍統領衙門跑去。當逸塵從春蘭的嘴裏知道了這件事兒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變得焦慮不安了起來;一來他是擔心承祜還這麼小,怎麼能夠經得起這病魔的折騰?二來,他是擔心芳柔,這承祜可是她和皇帝的命根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這還不要了芳柔的小命呀!
雖然已經確信芳柔和皇帝之間的感情情比金堅了,可是後宮那個地方畢竟不是一個什麼可以讓人放心的地兒;芳柔又是初為人母,就承祜這麼一個孩子,此時若是皇帝不在她的身邊,隻怕是承祜萬一有個什麼事兒的話,芳柔肯定支撐不下去的。
這麼想著,江逸塵便再也不敢耽誤了,隻是叫來了一個小跟班兒的,好歹的交代了幾句之後,就朝著春蘭點了點頭,讓她安心回去看護好芳柔和承祜,自己則是牽過了‘旋風’,毫不遲疑的飛奔而去!
與此同時,皇宮內的所有宮裏,也都知道了承祜一病不起的消息;皇太後的慈寧宮裏,坐滿了前來打探消息,甚至可以說是看熱鬧的嬪妃們。
“太後呀!這皇上陪太皇太後去湯泉療養才多久呀?這皇後娘娘就把小阿哥給弄病了!而且還病得這麼嚴重,居然到現在都昏迷不醒的!您可得替皇上好好地過問過問這個事兒,這承祜阿哥可是咱們大清的至寶呀!皇上、太皇太後還有您皇太後的命根子,這皇後怎麼能這麼不上心呢?”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鍾粹宮的端貴人董氏;自她進宮以來,至今還從未被招幸過,眼看著皇後和皇帝的感情越來越好,而皇帝除了對皇後和皇後生的小阿哥十分的恩寵之外,根本就把她們這些個女人們,都當成了花瓶擺設一般的,擱淺在那兒看都未必願意看一下的,董氏的心裏十分的不服氣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