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躺在裏屋,聽了芳柔的話,本打算出去看看承祜的樣子;可是有一想,自己不能就這麼出去了,那樣的話豈不是又是自己先認輸了!於是,他繼續的躺著,心裏卻是長了草一般的掙紮著。
芳柔見他沒動,倒也不擔心他是真的生氣了,因為法寶在自己的手裏,帶會兒保管讓那個驕傲的小白龍自己現了原形不可。芳柔把承祜的外罩都脫了,然後抱著孩子做到了椅子上,拿了個剛剛洗好的果子,遞給了承祜。
這時候,照看承祜的嬤嬤走了過來,對芳柔謹慎的說道:“皇後娘娘,剛才老奴帶著小阿哥回來的時候,看見長春宮的奴才去了太醫院,據說是他們的小皇子病了。好像是起燒了,而且還燒的很厲害呢!”
“什麼?你可打聽清楚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芳柔聽了嬤嬤的話後,十分緊張的問道。畢竟如今的後宮裏,玄燁的孩子並不多,不管玄燁喜不喜歡他們,可他們都是他的骨肉,和大清朝血脈相連的;一直以來這幾個孩子就都很少生病的,看來都是這鬼天氣鬧的。不過這小皇子生病了,也不是個小事兒了,估計這會兒榮嬪也該讓人來通知自己和皇帝了!
正說著,芳柔隻覺得自己的手臂上一輕,眼瞅著承祜就被提高了;芳柔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卻見玄燁陰沉著一張臉,對她說道:“你傻了呀!沒聽見這奴才說的嗎?承瑞都生病了,你還抱著朕的兒子在這裏喝風?”
芳柔被他這麼一鬧,也沒了脾氣了,隻好眼看著他把孩子抱回了內殿去;沒多久,就被芳柔猜中了,長春宮就派來了人,說是小皇子承瑞從早上起就開始發燒了;輪番兒的看了好幾個太醫,吃了好幾副藥也不見退燒的跡象。
這會兒榮嬪為了小皇子都已經哭死過去好幾回了,於是奴才們不敢再耽誤了,這才分別來通知皇上、皇後和太皇太後、皇太後等人。芳柔聽了之後,心裏便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樣的預感讓她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不敢想象那麼小的一個生命,如果無法承受這病魔的侵害,將會如何呢?
芳柔也不敢再耽誤了,趕緊的命人給自己和玄燁拿來了外罩;又親自進去了內殿,搶過了玄燁懷裏的孩子,交給了老嬤嬤,並吩咐著要好生照看著;之後,就拉著玄燁趕緊的朝長春宮趕去。
此時的長春宮裏,一片的寂靜,出了榮嬪馬佳氏在不停的握著承瑞的手,和他說這話之外,剩下的便是她自己的哭泣聲了。玄燁和芳柔趕到的時候,小承瑞剛好迷迷糊糊的醒來了;原來在這之前,孩子一直都燒的昏迷不醒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時年已經四歲多了的小承瑞,一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玄燁和芳柔;於是小孩子天真的,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朝著一身寒氣尚不敢靠近他的玄燁和芳柔,扯了扯小嘴兒,虛弱地喊道:“皇阿瑪、皇額娘!”
芳柔被承瑞這一聲虛弱的‘皇額娘’,心疼的竟然控製不住的也哭了起來;看著這樣原本一個活蹦亂跳的小生命,僅短短數個時辰的功夫,就被折騰得脫了人形了,玄燁的心裏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皇上,皇後,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兒子,救救我的孩子呀!”榮嬪馬佳氏,此刻見玄燁和芳柔來了,仿佛見到了可以醫治好自己兒子性命的救星來了一般的,跪爬著來到了二人的麵前,苦苦的哀求道。
芳柔和玄燁趕緊的將她拉了起來,芳柔示意玄燁將馬佳氏扶出了內殿;自己卸下了身上的外罩,覺得全身不再那麼散發寒氣了,她才靠近了承瑞;忍不住流著淚的將孩子,從床上抱了起來的,緊緊的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皇額娘,您別哭,瑞兒沒事兒的;我知道,皇額娘和皇阿瑪還有額娘,都在為我擔心;瑞兒會堅強的堅持下去的,有皇額娘和皇阿瑪在,瑞兒會好起來的是不是?瑞兒還要帶著祜兒弟弟和慶兒弟弟去和皇阿瑪聯係射箭呢!”芳柔聽著這個年僅四歲的小孩子,居然如此懂事的說出這的話來,芳柔的心裏更加的心疼難過了。
“好孩子,皇額娘和你皇阿瑪一定會想盡法子的把你的病治好的。別擔心了,好好的休息一下吧!”麵對著這樣一個懂事乖巧的孩子,芳柔的心宛如刀割一般的疼,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的往下掉。
玄燁進來的時候,剛好芳柔才把承瑞哄睡著了;隻是她那滿臉的淚水,讓玄燁看了心裏更加的難受了。玄燁走了過去,輕輕地摟住了芳柔的肩膀,低聲的說道:“別哭了,朕會盡力隻好承瑞的病的。隻是太醫們現在還確定不了,孩子究竟是因為什麼才發燒的。所以,我們都要振作起來,隻有我們振作起來了,孩子才會有更大的信心堅強的堅持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