鼇拜斜著眼的看了那人一眼,然後伸手撚了撚自己的胡子,環視了一周;正好這個時候東珠的一曲彈奏完畢了,台上的芳柔率先鼓掌表示祝賀!東珠在陣陣的掌聲中走下了戲台,故意目不斜視的看著台上的眾位,款款下拜的說道:“臣妾擅自獻醜,隻為給大家助助興,實在是技藝不精,還請皇上、太皇太後、皇太後和皇後恕罪!”
“哪裏的話?東珠妹妹的琴技果然精湛,真是讓我們都大飽了耳福,來來,快上來坐吧!”芳柔十分誠懇的誇獎著東珠,然後親自起身走了下去,拉著東珠往上坐上走。
“皇後娘娘說的沒錯,愉妃娘娘的琴技確實精湛,奴才們也確實是大飽了耳福;隻是,奴才素來聽聞,皇後娘娘未出閣的時候,就是名滿京門的四全姑娘,琴棋書畫無不精通的;可惜,奴才們無福親耳親眼的目睹過;依老夫看,今日剛好是中秋佳節,撿日不如撞日,皇後娘娘不如今日就為奴才們表演一下好了;也好讓奴才們耳濡目染一下,長長見識!你們大家說好不好呀?”
芳柔拉著東珠才坐下,鼇拜就撚著胡子的站了起來;十分張揚的,對著台上的芳柔說道;最後還不忘記,煽動一下群眾的力量。
芳柔坐在那裏,實在是沒有想到鼇拜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製造麻煩;沒錯,她大婚前確實是有個‘四全姑娘’的美譽;但是,芳柔卻從來都沒把這個當回事兒的,也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才華有多好;所以,這進宮來一年多了,她從未在人前展露過自己這方麵的技能;卻怎麼都沒想到,鼇拜會在這時,挑起這一場無煙的戰爭。
芳柔這麼想著,便暗暗的看了看玄燁和自己坐在下麵的爺爺;心裏不住的對問著自己:‘怎麼辦?是接下這個挑戰,引發這長無煙的戰爭呢?還是該息事寧人的,自己認輸退縮示弱呢?挑起戰爭是自己所不願意的事情,可是自己也絕非一個懦弱之人,讓她舉手投降、自己認輸,這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呢!’
“咳咳,鼇拜呀!今兒雖然是中秋,就算要一堂歡,也總不能讓哀家的所有孫兒媳婦,都給你們大飽了眼福和耳福了去呀!哀家看呀!大家還是趕緊的繼續看戲吧!光聽這些個抒情的曲子,哀家都有些困了!再這麼下去,哀家看等不到你們散席,哀家就該提前離席了!嗬嗬,嗬嗬!”
太皇太後自然知道鼇拜的心思,可是無論芳柔是不是對琴棋書畫十分的精通,她這個做太皇太後和皇祖母的人,都是不可能讓鼇拜對芳柔如此放肆的。
“太皇太後還真是夠偏袒皇後娘娘的呀!這愉妃能夠為奴才們彈奏,為何皇後就不能呢?說起來犒賞大臣,怎麼著也都應該是皇後走在前麵的吧!今日奴才們無非就是想要一飽耳福和眼福的看看皇後娘娘的技藝如何?難道皇後娘娘都不肯賞臉嗎?”鼇拜並沒有因為太皇太後的話而退縮,相反的,他卻無視太皇太後的話,直接咄咄逼人的朝著芳柔問道。
太皇太後本打算斥責鼇拜的,結果卻反被芳柔搶先一步的說道:“好吧!既然鼇中堂如此看得起本宮,又是代所有的王公大臣們來請命的;那麼本宮自然沒有再拒絕的道理了,皇祖母就再忍忍,待柔兒給您彈奏一曲能夠令您振奮的曲子聽聽如何?”
芳柔雖然對太皇太後說的是問句,但是她說出那話的同時,就已經起了身,打算朝對麵戲台上的古琴走去;眾人看著如此落落大方,毫不扭捏推脫的芳柔,自然也是有了新的認識和期待;玄燁亦是很期待芳柔的琴藝,畢竟他也是很久沒聽到這位佳人的佳作了;至於說對於芳柔的琴技,玄燁可是半點兒都不擔心的,因為他早就領教過了。
於是乎,玄燁用著好整以暇的眼神,和神秘的笑容,看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悠哉悠哉的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慢慢的品嚐著酒杯中的美酒;而一旁的太皇太後看著自己這一對古裏古怪的孫子和孫媳,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擔心芳柔會丟了麵子的;不過再看過了芳柔的自信,和玄燁以及索尼的悠哉悠哉的表情後,她也就多少放心了一些。
此時的芳柔早已經走上了那個戲台,端坐在了原先東珠的所坐的位置;隻是她麵前的古箏,已經被人拿了下去,此刻正有人為她重新換上了一把,讓人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價值連城,成色絕佳的古箏。那古箏被奴才們小心翼翼的擺放好了之後,便在那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了讓人為之驚歎的古樸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