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床邊的玄燁,情不自禁的就走了過去,輕柔的為她放好了枕頭,之後又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躺了下去;期間,玄燁一句話都沒說,隻是臉色十分的難看;芳柔看的出來,這家夥在生氣,卻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生誰的氣?又為何而生氣?
“臣妾沒事了,皇上也累了大半天了,還是趕緊的回乾清宮去休息一下吧!臣妾病了是小事,您若是累病了,那可是天大的大事呀!”芳柔忍不住的對著玄燁說道,其實是她不想看到他現在的這個樣子,她也說不明白,自己為何不喜歡這樣的他;這樣的他,讓她感到害怕和揪心。
“你就那麼不想和朕多呆一會兒嗎?就那麼不願意多看朕一眼嗎?”玄燁被芳柔的話刺激到了,終於忍不住的爆發了出來,接著說道:“是,在馬佳氏的這件事情上,朕是對你隱瞞了;可是,朕也沒有惡意呀!朕隻是不想,不想傷害到你;隻是想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你,對於這件事情,朕也很難過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呀?”
“皇上,別說了,這事情已經過去;再說了,榮貴人有了您的骨肉這本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很快咱們的宮裏就可以有一個小生命誕生了;這是多麼值得慶祝的事情呀!臣妾沒有為這件事情不開心,臣妾隻會盡臣妾最大的力量,保護好他,讓他平平安安的降生而已。所以,皇上不應該難過的。”
“赫舍裏芳柔,你,你是真的不明白朕在說什麼呢?還是你故意要這麼對朕的?非得把朕氣死了你才高興是不是?哼!”玄燁終於忍無可忍的對著芳柔怒吼了出來,然後頭也不會的離開了坤寧宮,差一點兒就撞上了,端著藥走進來的夏竹。
夏竹看著怒氣衝衝走出去的玄燁,不禁有些疑惑,來到了芳柔的床前;單手扶起了芳柔,將另一手裏的藥遞到了她的嘴邊兒,問道:“您又惹皇上生氣了?其實,如果您還是為了榮貴人的事情,在生皇上氣的話,奴婢倒是覺得就真的是您的錯了。您都不知道,今兒個皇上一聽說您暈倒了,他多著急呢!連太皇太後坐在正殿裏,他都沒看見的,一直就奔著您這內殿闖了進來;幸虧太皇太後叫住了他,不然那群太醫,還指不定要怎麼被罵呢?”
“夏竹,不知道就不要瞎說。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呀?再說,我也已經想過了,別的女人為他生孩子,那也是遲早的事;我又何必事事為難自己呢?隻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也就是了,誰知道我這個皇後到底還能夠做多久呢?”芳柔瞥了春夏竹一眼,然後有些抱怨的說道,隻是她最後的那一句話,聲音極小,仿佛隻是說給自己聽的一般。
不過還是被夏竹聽到了,夏竹不免暗暗的歎了口氣;好在芳柔這次的病,來得突然,而太醫們診治的卻很認真及時,所以芳柔在幾個丫頭的精心護理下,好的很快。才幾天的功夫,她就又能生龍活虎的下地蹦達了。
“嗬嗬,還是能夠下地,自己走動的感覺好。嗬嗬,春蘭,去把棋盤端出來,咱們倆對一盤如何?”看來是好利索了,芳柔一大早的來到了院子裏,就精神抖擻的嚷嚷著要春蘭她們陪自己下棋呢!
“看來,皇後娘娘這可真是病好了,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好的雅興,打算對弈了呢!”就在春蘭想要拒絕芳柔的提議時,坤寧宮的門口處,傳來了一個好聽的磁性嗓音;眾人順著聲音看去,隻見一身寶藍色長衫,頭戴一頂黑色鑲黃邊兒嵌玉氈帽的福全貝勒,正好整以暇、笑容可掬的,站在那裏看著她們主仆幾人呢!
“啊!這,這不是二貝勒嘛!您,您怎麼來坤寧宮了?快,快請進來吧!”芳柔有些結巴的對著福全讓道。
“奴婢們叩見二貝勒爺,二貝勒爺吉祥!”春蘭等人急忙的對福全行禮,福全微微一抬手,舉止瀟灑的示意她們免了禮;而他自己,則是緩步跺到了芳柔的麵前,唯一彎腰拱手說道:“臣兄,見過皇後娘娘,聽說娘娘病了,不知如今可大安了呢?”
“額,嗬嗬,二貝勒趕緊免禮吧!又不是外人,您這麼見外,到讓芳柔不好意思了。”芳柔這麼不好意思的說著,便伸了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將福全讓到了院子裏麵的亭子裏;二人分別坐定後,芳柔這才補充道:“多謝二貝勒惦記,本宮前幾日確實病了,不過今日已經大安了,二貝勒也不必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