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和皇上可回來了,奴婢剛剛去禦膳房,打算給您和皇上準備些宵夜的;回來的路上就聽說,有人已經將您和皇上出宮的事兒傳到了太皇太後和皇太後那裏去了。”春蘭在給芳柔更衣的時候,順口將宮裏的狀況告訴了她。
“是嗎?難怪小順子剛才那麼著急的讓我和皇上來坤寧宮呢!現在外麵有什麼動靜了?”芳柔聽了春蘭的話後,又接著問道。
春蘭一邊收拾著手邊的東西,一邊又忙著回道:“奴婢剛才回來的時候,就碰到了皇太後宮裏的大太監劉公公了,他見奴婢手裏端了宵夜,看似無意的問了奴婢幾句,奴婢隻說是皇上剛才和格格下棋來著,如今餓了特別遣了奴婢去準備的宵夜。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了!”
春蘭的話音剛落,就聽見秋菊和冬梅急匆匆的了進來,見了芳柔就說道:“格格,不好了,皇太後帶著人往坤寧宮這邊兒來了。”
“什麼?這可怎麼是好?”芳柔不免麵色一變,揪心的話便脫口而出了。
“嗬嗬,擔心什麼?朕和你這會兒不都在這宮裏了麼,怕他們作何?”芳柔的話才出了口,玄燁就從屏風外走了進來;他臉上倒是一副安然自若的表情,跟著就來到了芳柔的麵前,轉了一圈說道:“嗯,還是朕的皇後,怎麼看怎麼順眼!”
“皇上,都什麼時候了?您還這麼的不正經!”芳柔有些急了,便惱怒的斥責著玄燁說道。
玄燁見她急得有些臉紅了,便也不再逗她了,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是越來越有些意思了,隻是芳柔的心思沒在這上麵,並沒有發覺而已;跟著玄燁便命了人,將春蘭準備好的宵夜擺放在了前廳裏,隨後就拉著芳柔一同去了前廳。
坤寧宮的前廳裏此時顯然是一派的其樂融融的景象,而坤寧宮外甬道上,此時此刻卻是一片的混亂猙獰了!
不消片刻的功夫,外麵的太監就高聲喊道:“皇太後駕到,愉妃娘娘駕到,佟貴人、榮貴人、惠貴人駕到…………”
芳柔和玄燁聽著外麵的這一番通稟,心裏都不免有些吃驚了;原本以為,隻有皇太後一個人過來瞧瞧,詢問一下情況,見他們二人都安然的呆在了宮裏,也就不會多加糾纏的了;卻不想,這一來竟然來了這麼多的人,整個後宮裏的女人除了太皇太後以外,似乎都到齊了也不一定!
芳柔這麼想著,但還是趕緊的起身去迎接皇太後了,畢竟這位皇太後對於她這個皇後還是十分有芥蒂的;倒是玄燁,聽到了外麵那一連串的通報後,臉色可是越來越陰沉了起來。
“臣妾叩見皇太後,不知道皇太後深夜來臣妾這裏,迎駕來遲還望太後恕罪!”芳柔不等玄燁走出來的,便徑自的先走出了正殿的大門,跪在門口對著皇太後說道。
而此時,無論是來這坤寧宮做什麼的,身後皇後之下的眾嬪妃,也都還是需要向眼前這位她們眼中的罪魁禍首行禮的;畢竟無論是太後還是皇帝,都沒有發出上諭來說是要廢後;很明顯不管這女人現在做錯了什麼事兒,犯了多大的罪,可她眼下還是皇後,這卻是鐵一般的事實,不容置疑的。
於是乎,眾人便跟在芳柔向皇太後行禮之後,也紛紛的向她行了禮;原本太後不打算讓芳柔起身,就準備在這冰天雪地裏審案的;卻不想,玄燁隨後也走出了正殿,見了皇太後,稍稍的仁立了片刻;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女人們,之後才緩緩地對皇太後行了禮。
“兒臣給皇太後請安!”玄燁不急不緩的聲音在院子裏響了起來,語氣雖然不重,但是寒意卻是可以刺透在場的所有人的;就連皇太後,也毫無意外的感受到了那份寒冷!
緩了緩心神,皇太後身後的中嬪妃也向玄燁行了禮之後,太後這才親自扶起了玄燁說道:“這大冷天兒的,皇上怎麼就穿了這點兒衣服出來了呢?還不趕緊進屋去!”
誰知道,玄燁隻是笑了笑,可是笑意並未深入眼底,人誰看了都知道那是假笑;可他還是把麵子上的功夫做了個十足十的,說道:“嗯,既然太後說話了,你們也都起來吧!”
說著這話,玄燁親自扶起了身側的芳柔,故意親密的責備道:“看見了吧!朕讓你穿了衣服再出來迎駕,就你心急,不肯聽朕的;這會兒害的朕也因為擔心你,一時著也沒加衣服就出來了,倒真是讓太後她老人家擔心的責怪了!”
玄燁這麼說著,臉上有別於方才的冷漠,換上的卻是一片的溫柔之色;看也不看麵前的人們,隻拉了芳柔的手,對著太後說道:“外麵確實很冷,太後還是隨著朕和皇後進屋裏去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