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看了看抓著自己的手放在手爐上的玉手,竟沒臉沒皮的又把自己的頭也湊了過去,直接的放到了芳柔的肩上,然後有氣無力的說道:“是,娘子教訓的是,都是為夫的大意了;不過,你就看在為夫一早上都沒閑著的,在外麵凍了這大半日,如今也累了,就讓為夫的靠著你睡一會兒可好呢?”
“你,唉!算了,想來這一陣折騰下來,你也是真的累了,那就睡會兒吧!晚些時候你還要去祭祖的呢!”芳柔看著玄燁此時確實已經有了些疲憊的臉色,不忍再吵他了,便讓他依著自己休息了。
年三十的祭天,這一來一往的,一個上午也就過去了;起先芳柔和玄燁坐在禦輦裏,時不時的透過窗子看著外麵的雪景,似乎也沒想起什麼來;直到進了紫禁城的宮門後,芳柔看到了焦急的等候在宮門口的秋菊時,她這才好像記起了什麼!
“哎呀!糟糕!”芳柔慌張的驚叫出聲。
原本還舒舒服服依靠在她肩上的玄燁,聽到了這一聲驚叫後,不免抬起了頭,警惕的問道:“柔兒,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是嗎?”
“都是你不好,你毫無預警的把我拉去陪你祭天了;今兒個是年三十,這後宮裏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呢!一個上午都找不到我的人影兒,這宮裏還不鬧翻天了,真不知道待會兒會是個什麼場麵?”芳柔嘟著小嘴,指了指宮門口的秋菊對著玄燁埋怨的說道。
“嗬嗬,朕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了呢?你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想來你的那幾個丫頭也都不笨,應該可以替你好好的演示過去的;有什麼事兒,一會兒回了坤寧宮,朕和你一並處理就是了;放心啦,不會有問題的,乖,別緊張了。”玄燁順著芳柔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後似乎很胸有成竹的,對著芳柔安慰道。
偌大的禦輦本來是要直接抬去乾清宮的,結果卻被玄燁吩咐直接抬到了坤寧宮的門口;禦輦剛剛停穩,芳柔就急不可待的想要下去,卻被玄燁一把拉了回去。
芳柔不解的看著玄燁,隻聽他已經開口對著外麵的小順子說道:“小順子,傳朕的口諭:從現在起至祭祖前的這段時間裏,都在坤寧宮休息,不準任何人來打擾。”
“嗻!”小順子按照玄燁的吩咐,下去安排了;此時禦輦外一片安靜,芳柔疑惑的挑起了窗簾,向外看去;隻見外麵早已是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了。芳柔不免心裏疑惑,怎麼這一會兒的功夫,沒聽見什麼動靜的,就連那些個抬禦輦的奴才都不見了呢?
看著芳柔那疑惑的眼神不時的向自己飄來,玄燁一時竟起了逗弄之心,繼而將自己的頭湊到了芳柔的脖頸處,用著與方才傳旨時不同的口氣,軟弱無力的吹著熱氣對芳柔說道:“怎麼辦?朕這會兒可真的是有些不舒服了,愛後,柔兒,你可不能不管朕呀!來,你給朕暖暖,朕好冷呢!”
玄燁這麼說著,便趁著芳柔一個沒留神,一雙龍爪就伸進了芳柔的披風裏,穩穩當當的摟上了那個小蠻腰;這還不算,依靠在芳柔脖頸上的龍頭,竟然還一直的吹著熱氣;“啊!”芳柔被這突來的狀況,驚嚇出聲,隨即又趕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不過這一連串的動作,倒是把玄燁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故意的說道:“還是朕有先見之明,不然柔兒的這一嗓子,還指不定要引來多少人的關注呢!哈哈哈……”
被捉弄的芳柔,倍感氣憤,一張漂亮的小臉兒早就被氣得紅撲撲的了;卻是對著眼前的這個無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最後,芳柔隻好氣鼓鼓的走下了禦輦。
“哎呦!我的格格,您這是隨著皇上一起去祭天了不成?本來說是去送行的,怎麼一個上午都不見回來呀?可急死奴婢了,您不知道,你前腳出了門,後腳各宮的主子們就都差了各自的奴才們來請示今晚上的安排了。就連皇太後那裏,都差了人過來兩次請您去一趟慈寧宮呢!”
芳柔的腳剛邁下了禦輦,秋菊就一路小跑的來到了她的跟前,急急忙忙的詢問著說道;而就在秋菊的身後,剛好有一頂軟轎,恰好停在了秋菊和芳柔說話的位置旁邊;剛好形成了好像芳柔就是從那頂轎子裏下來的一般。
芳柔聽了秋菊的話不免微蹙起了眉頭,隻瞥了一眼那軟轎,倒也沒十分在意;隻是她有些不明白了起來,這宮裏每年年三十的形式不都是那個樣子的麼?這有什麼好問的呢?眼下各宮的主子們,個頂個的都是有背景的;往年宮裏過年的時候,她們也不是沒見識過、沒聽各自的親戚提及過;另外,年三十陪著自家的父母進宮來接受賜宴的,似乎也不在少數;更何況還有些宮裏的主子,早幾年就住在這皇宮裏了;怎麼到這會兒,反都裝起糊塗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