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在心裏轉過了百千個念頭之後,不懷好意的對著芳柔這般說道;芳柔聽了更加慌張的想要推辭,結果去見玄燁已經鬆開了她,轉身朝著書案走去;還邊走便背對著她又說道:“嗯,朕最近被政務和上書房的功課弄得頭昏腦脹的,日後有了皇後陪著朕一起頭昏腦脹的,想來一定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了!嗬嗬……”玄燁這麼說完,還不忘象征性的,仿佛已經預見到了日後將要發生的快樂一般的,‘嗬嗬’笑了幾聲;芳柔在他身後,氣得直咬牙,這家夥這麼說什麼意思呀?難不成他是打算從明兒起,就讓自己給他當丫頭使了嗎?還有那家夥的那一臉陰笑,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自己覺得今日突發奇想的來看他,好像是自己事先沒有預見的劫難一般了呢?
有了這樣的認知,芳柔不免有些痛恨起了自己;世人都說‘衝動是魔鬼’,果然,自己近日的這一善舉豈不就是正好撞到了魔鬼的手裏了。不行,一定不能讓他得逞,如果他得逞了,自己日後豈不是更有的受了?
芳柔正絞盡腦汁兒的想著對策,來對付玄燁的;結果就聽到書案後,恰到好處的發出了聲音,而打斷了她的思路。
“咦!柔兒,這首詩是你寫的?你也喜歡這首詩嗎?”玄燁對著書案上,自己做的雪中傲梅,凝神的看著;他發現芳柔剛才寫的那首詩以及那筆跡,他竟然不知道怎麼的有一種熟識的感覺,仿佛在哪裏見過似的,便順口問了出來。
芳柔聽了,不免好氣:這人,忘性可真大;剛才他不就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著自己寫的這詩嗎?這會兒倒好,竟然又來問自己了;真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忘了?
“皇上,這屋裏似乎沒別人吧?我剛剛寫的時候,好像您老人家,就站在我的身後看著呢!不是嗎?”芳柔本來就對剛才的事情餘怒未消的,結果又被玄燁提起了題詩的事兒,心裏就跟來氣了。
心話:要不是一時興起來看你,要不是鬼使神差的間屋裏沒人,就想著等等你,要不是無意間發現了你作的畫,要不是我自己一時逞強要在你那勞什子的破畫兒上題詩,我又怎麼會這會兒了,還在這裏被你消遣呢?可惡的家夥,你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則的話,就算你是皇帝又如何?我依然要你好看,哼!
芳柔在心裏暗暗的發誓,而玄燁根本就沒注意她,隻是暗自的琢磨著,芳柔的這字這詩,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其實,他見過芳柔的字和詩,並不為奇,畢竟相處下來的這些日子裏,二人畢竟還是有些交流的,詩詞歌賦也是常有的事兒;而芳柔平時寫的字,他也是見過的;隻是今日的這首詩,卻讓他砰然心跳,似乎一下子想起了,某件令他有段時日沒放在心上的事情了。
‘呼’的一下,玄燁就從書案後的椅子裏,站了起來;幾步來到了自己的龍塌前,快速的在龍枕下,摸出了一條淡粉色的帕子。又急速的走回了書案,芳柔被他這一來一往弄得有些迷糊。
隻見他將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攤開在那畫卷上;芳柔不免好奇,一看那帕子的顏色就知道,肯定是個女子的;卻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竟然讓這位九五之尊的天之驕子,如此慎重小心的珍藏她的東西呢?
‘哼!不就是一塊帕子嗎?至於你這麼小心謹慎的嗎?就好像一不留神就會被人弄壞了或是被人搶走了似的!這家夥也太小題大做了點吧!’芳柔止不住的在心裏好好的鄙視了一把玄燁。
而她的好奇心,卻驅使著她,情不自禁的也隨著玄燁一起看向了那帕子;不看不覺得,這一看芳柔倒覺得這帕子,怎麼越看越覺得眼熟了起來呢?
“咦,這帕子好生眼熟。怎麼覺得和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的那塊兒差不多呢?該不會真是我的那塊兒吧?”芳柔一邊嘟囔著,一邊伸出了芊芊玉手,將玄燁放置在畫卷上的帕子拿了起來,仔細的翻看著。
玄燁見她如此,倒也好脾氣的沒有發怒;若是放在平時,若是誰敢這麼大膽的動了這方帕子,隻怕那人的腦袋早就換了個地方吃飯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