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東珠警惕性的從自己的頭發上,摘下了一支簪子,緊緊地握在了手裏;聲音略微顫抖著的,朝著屏風後麵問道。
“嗬嗬,娘娘何必這麼緊張呢!”說話間,隻見一個個子不高,瘦瘦小小的男子,從屏風後麵,堂而皇之的走了出來;見了東珠,不慌不忙的,一彎腰作揖說道:“草民張興叩見愉妃娘娘!”
“張興?你是怎麼進來這昭陽宮的?又找本宮何事?”東珠見那張興不慌不忙的對著自己行禮,卻不見他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舉動;也就放心了不少,繼而穩了穩心神出口問道。
這張興見東珠,小小年紀,之一瞬間的驚慌失措之後,便又恢複了鎮靜的樣子;心裏不免對她有了幾分佩服,心話:難怪,若不是有這樣的膽子,也不會進宮當了皇帝的女人。據說做皇帝的女人,要想長久不衰,就必須又狠又毒;不然是沒有出頭之日的!眼前這女子,似乎就剛好具備了這樣的條件,不然鼇中堂也不會費盡心機的,讓自己來幫她了!
“嗬嗬,娘娘不必驚慌,草民是鼇中堂的人;今兒就是鼇中堂命了小的前來助娘娘一臂之力的!”張興從容的對著東珠說道。
“就你!”東珠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個子男人;隻見他身材一不魁梧,二不高挑,一身的黑色勁衣;這張像也是有些讓人害怕的,若不是自己的自控能力好,剛才在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恐怕就要大叫出生了呢!
“沒錯,就是草民。”那張興見東珠對他懷疑,倒也不見怪,隻是隨意的說著,然後自顧自的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之後很不拘小節的,為自己在那一桌子上,拿起了唯一僅存下來的,一個茶壺和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
繼而壓了一口水之後,慢慢的說道:“娘娘不就是想要了皇後的命嗎?鼇大人都跟草民說了,草民自由辦法;今日之事,娘娘也不必擔心了,林中之事,是草民的手下一時失手,才會讓那些個侍衛留有活口的;不過,草民絕不會讓娘娘出事的。”
“哼!一群飯桶,做點兒什麼事兒行?一次失了手,就難保第二次不會再失手的!”東珠聽了張興的話後,知道今日林中之事,是他的手下所為,固然氣就不打一處來了,心中暗自責備鼇拜:義父一世英名,怎麼就養了這麼一棒子的廢物呢!
“嗬嗬,娘娘,您可不要看扁了草民呀!也許這次草民的手下是失了手,可是,對於娘娘來說,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呢!再說了,若真的萬無一失了,到時候皇上若是真的較真起來,娘娘的父親和義父,也未必就真的沒有半點責任的!”
這張興仿佛能夠洞察人的心裏似得,竟然把東珠心中所想,窺察的一清二楚的;不過瞧他那個了然於胸的樣子,東珠倒真是開始有點兒,對他好奇了。
隻見他仍舊一副吊兒郎的看著東珠,停頓了片刻之後,又道:“若是皇上真的追查了起來,娘娘應該清楚,此次負責圍場狩獵安全一職的應該是誰吧?草民想,就算娘娘為了自己將來的榮華富貴,也是不願意就那樣的犧牲了您的父親和義父的吧!畢竟沒有了他們的支持,您就算是爬得再高,也是孤軍奮戰的不是!”
東珠聽了他的這番話後,這才恍然大悟,今日之事似乎是鼇拜故意讓這男人這麼做的;用意是在試探玄燁對芳柔的用心,也是在給自己後麵的行動做鋪墊;東珠不免心中一暖,暗自的感激起了鼇拜:看來是我操之過急了,還是義父想的周全!
‘隻要芳柔不死,阿瑪和義父的罪責就算是被罰,也不會太過嚴重的;更何況皇上眼下還用得著他們二人呢!也對,讓她不知不覺的死於其它的法子之下,總比這麼明目張膽的被人查出來的好。這家夥的手下,也未必就都是忠心耿耿之人!’東珠心中暗暗地想到。
“那你又有何高見呢?”想到此,東珠不動聲色的問著眼前極其放肆的張興。
“嗬嗬,這個娘娘盡管放心,在下自有高招。”這張興這麼笑說著,便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一個景泰藍的小瓶;遞給了東珠,又道:“娘娘隻管找個心腹,將這瓶子裏的東西,每日稍稍的加在皇後所用的飲食當中,相信用不了多久,外麵就會聽到皇後娘娘歸天了的消息了。”
“哦,真的麼?”東珠將信將疑的接過了那個瓶子,狐疑的問著張興。
“嗬嗬,娘娘不妨可以試試;這東西,無色無味,而且還不易被察覺,恐怕就是你們太醫院的太醫,也未必就能查處這個毒來!”這張興說話間身形一躍,出了昭陽殿;不多會兒,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了一隻小鳥,隻見那鳥兒通體碧綠,羽毛豔麗,眼睛如翡翠般的好看,甚是可愛。
隻見張興身後從東珠的手裏拿過了那個瓶子,隻在一個茶碗裏滴了一滴,然後又加了些水;便將那鳥兒放了上去,許是這鳥兒真的渴了,不停地喝著那碗裏的水兒;喝過之後,似乎還很滿足很愉快的樣子;在張興的手掌間來回的飛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