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柔隻覺得自己的頭皮都有些生生的炸響了起來,腦袋不由自主的像是要裂開了似得一般的疼痛;這是怎麼了?為何今日的事情,讓自己感到如此的疲憊呢?
“眾愛卿都起來吧!朕今兒高興,來人呀!將這幅‘五穀豐登’給朕快馬送回宮裏,就掛在朕的乾清宮裏,朕日後要每天都對著它看上幾次,這樣才不枉費了朕之愛妃的一片苦心。”玄燁似乎還覺得剛才的冊封不夠刺激,更加出人意料的出言說道。
東珠自然對之,喜出望外了,而此刻芳柔也看見玄燁正用著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神,望向了東珠;二人眉目傳情,好不愜意!
芳柔隻覺得自己的心,在看到了這樣的場麵後,似乎有些要停止跳動了;她極力的壓製住自己的情緒,盡力的不讓它在人前展露出來真實的一麵;隻是這樣的壓抑,令她感到了呼吸困難!
“皇後的臉色好差呀!提議朕給賢妃進位的不是別人,可正是皇後你自己呀!你該不會是,在朕發下了聖旨之後,又覺得後悔了吧?”
玄燁看著臉色比先前蒼白了些許的芳柔,似乎是覺得她的日子太好過了一般;故意的壓低了聲音,用著隻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的嗓音,嘲諷著她!
隨後,瀟灑的一個轉身,拂袖離開了芳柔,幾步來到了東珠的麵前;深情款款的拉起了東珠的手,一同走回了座位。
芳柔直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玄燁對自己說出了那樣的話之後,一點點的從自己的心裏被抽空了;那種感覺讓她感到有些恐慌,有些空虛了起來。
慢慢的跟在他們二人的身後,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便一直沉默在了自己的世界裏;此後的酒席間,芳柔都隻是在臉上掛著,那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苦笑,卻沒有再說一句話了。
一頓接風宴,用了近兩個時辰,期間雖然歌舞不斷;可是卻再也找不到比那個‘五穀豐登’更為精彩的節目了!
好不容易挨到大家都盡興了,酒宴也吃得差不多了,皇帝大人起身要撤席了的時候;卻又聽到那個人,帶著濃濃的酒氣,醉意盎然的說道:“今兒朕,真的太開心了;多喝了這麼多杯,已然有些醉意了;眾愛卿隨意吧!朕要先回行宮去歇歇了,真的有些醉了!”
玄燁這麼說著,還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芳柔,之後便一手摟住了東珠的肩膀,柔情似水的說道:“愛妃,朕醉了,你陪著朕回行宮去歇息吧!”
“是,臣妾領旨!”
看著東珠溫順的依靠在了玄燁的懷裏,芳柔不免暗自神傷,‘好一對碧玉佳人,郎才女貌,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隨著玄燁的離席,眾人也都開始紛紛離席了;芳柔率先在玄燁離席後,走出了秋水閣;她沒有叫軟轎,更沒有讓侍衛隨從跟著自己;而是扶了春蘭的手,徒步往龍延殿的方向走去。
心裏有著說不盡的感慨和苦悶,一路漫步而行,心裏的痛,腦子裏的亂哄哄,都讓芳柔感到了無比的乏累;可是她卻又不想就這樣的,停下自己的腳步,隻因為她知道,隻要自己一停下來,她的心可能會更難受的!
今日的月光,似乎因著剛才在秋水閣中,發生的事情而越發的明亮了;這樣想著,芳柔不禁失笑,心道:人人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是不無道理的!瞧這月色,不是也因著剛才大殿裏傳出來的喜訊,而越發的光鮮照人了麼!
“娘娘,您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發笑了呢?”扶了芳柔手的春蘭,發現了她的異常,便出聲詢問著。
“嗬嗬,沒事,隻是今日有太多的好事情發生了,令我有些眩暈了起來吧!”芳柔掩飾著自己心中的難過,笑著對春蘭說道。
隻是春蘭卻在那月光的照射下,看到了芳柔眼中的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淡淡哀傷;‘唉!這又是何苦呢?隻怕是連你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你自己眼中的這一抹淡淡的憂傷吧?’春蘭雖然沒有再接話,可是她卻在心裏如是的問著。
“你真的不介意他那麼做嗎?”突然之間,芳柔前麵的路,被一個黑影給擋住了;隱約間可以感受到從那個人的身上,傳來了陣陣的怒意和陰冷!
“啊!你,你,你是誰?我可告訴你,這裏雖然是宮外,但是,它它它,可還是在皇家禦林軍的統轄範圍內的;你要是想對我們不利,我現在就可以喊來禦林軍,將你就地正法!”
夏竹首先從後麵躥了出來,雖然她和春蘭都會武功;但是她也很清楚,就她們的那兩下子,對付眼前這個威武的男人,恐怕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的!
光看他剛剛說話的時候,她們都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出現在她們麵前的;就知道,眼前的這男人,武功底子一定不弱,輕功亦應該是了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