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卻遭來了玄燁的一陣怒視,芳柔趕緊的斂住了臉上的笑容,不再看他,隻輕聲的對那太醫問道:“張太醫,辛苦你跑這一趟了;不知本宮這是怎麼了呢?”
太醫院的人們素來也都和芳柔的爺爺索尼走的很近的,畢竟是一等公,又因為年歲大了,太皇太後和皇上體恤,故而便會時常的到索府去給他把把脈;一方麵是為了索尼的健康著想,而另一方麵則是他們回來後也好向太皇太後和皇上,稟明一些跡象;好讓這兩位主子的心裏有個數。
所以,芳柔對他並不陌生,而且早些時候,芳柔尚未進宮的那會兒;他們這幾位太醫去了索府,芳柔也都是以禮相待的,從不曾有半點的怠慢;故而,如今太醫院的太醫,無論是哪位,隻要是聽聞皇後鳳體有恙的,便都會盡心竭力的去為其醫治的!
“是呀!張恒,皇後這是得了什麼病呀?怎麼好端端的會突然暈倒了呢?”太皇太後也是一臉的好奇,心裏還盤算著‘莫不是有喜了?’
而玄燁亦是一臉擔憂的看著那張恒,似乎是在說,朕在等你的答案!而此時的皇太後,倒是出人意料的出聲問道:“皇後的身體不是一向挺好的麼!怎麼會突然暈倒了,該不會是有了皇上的龍種了吧?”
芳柔聽了皇太後的這話,心裏不由得一驚,小臉兒一下子就煞白了起來;雖然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何在?可是自己,自己至今都尚未和皇帝圓房,又哪裏來的有喜之說呢?
想及此,芳柔不免有些驚慌的看向了玄燁,隻見他眉頭緊蹙,目光如炬的緊盯著自己瞧;薄而性感的雙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一言不發;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氣,直逼得芳柔想要立刻逃離他的視線。
還好,這樣的尷尬氣憤沒有持續太久,隻見那張太醫,不慌不忙的從自己的身側起了身。
然後對著上麵坐著的三人,跪下道:“請太皇太後、皇太後和皇上放心;皇後娘娘沒有大礙,亦不是有喜了;可能近來娘娘有什麼煩心的事兒,以至於憂慮過甚,導致了氣血兩虧;所以才會眩暈,臣開幾帖調理的藥,娘娘服下之後,便會緩解了!”
那張太醫沉穩的對著在座的眾人,一一陳詞了剛才診斷的結果;眾人聽了之後,表情各異,真的是感受非凡呀!
芳柔暗暗的鬆了口氣,然後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在座的眾人;隻見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聽了之後,明顯的鬆了下來;尤其是皇太後,很明顯的舒了一口大氣;仿佛是擔心的是什麼事情,終於可以落實了一般;而從太皇太後的眼裏,芳柔看到的則是心疼;察覺了這樣的區別之後,芳柔隻覺得心裏一驚,似乎一下子明白了皇太後剛才那句無心之言的意思了。
‘難道她在擔心我會懷上皇上的骨肉嗎?還是說,她壓根兒就不想我能夠懷上皇上的孩子呢?’芳柔明顯的打了一個激靈,然後迅速的看了一眼端坐在上麵,此刻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的皇太後。這個認知,著實讓芳柔感到了震驚!
“柔兒,最近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煩心呀?竟然都煩到了氣血兩虧的地步了?朕今兒本來是打算告訴你,今年的秋圍,朕要帶著你一起出席的;可是你現在的這個樣子,身體這麼弱,到時候怎麼能夠吃得消呢?”玄燁倒是沒注意皇太後的動向,隻是一味的從剛才那樣探究的表情,一下子轉為了擔憂之色。
芳柔被玄燁這麼一說,自然的看向了他,卻也是驚奇的發現了他眼中滿滿的都是隱憂;心中不禁一暖,差一點沒哭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見著他對自己如此的擔憂,自己就覺得好心疼呢?
不過,卻也因此,讓她看到了,他是如何從剛才寒冷逼人的隱隱憤怒,而轉變為坐立難安的焦急擔憂了的!
“皇上,你真的打算隻帶皇後一人去嗎?”坐在上麵的皇太後終是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玄燁沒有回頭,依舊直直的盯著芳柔看,篤定的點了點頭。
“哀家看,皇上這麼做不妥;秋圍之事皇上既然想帶著後宮裏的嬪妃一起去,又為何隻帶皇後一人呢?這可叫後宮的其他妃嬪如何自處呢?如今皇上尚未親政,既然又是去玩兒的;哀家倒是認為,皇上不如多帶幾個嬪妃去了的好。”
“這一來,秋圍皇上不是已經定在了七天之後,到那時皇後的身體能否修養的好,還是個未知數;二來,即便是皇後的身體好了,多帶上幾個嬪妃,一同去伺候著皇上,也讓她們多長長見識,總也是好的呀!皇額娘,您看這樣是不是更好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