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玄燁可真不是瞎蓋的皇帝,自打那日在下人麵前對著芳柔那麼一曖昧,那麼半真半假的一通調侃;嘿,從那之後,這坤寧宮的大門算是別打算再為那爺爺關上了。晚上要夜宿坤寧宮自是不必說了,可是,可是,唉!為何連每日的白天時間,他也要像個死纏爛打的魔頭一般的,賴在坤寧宮不走呢?
這要是放在那日他說出那話之前的半個月裏,這家夥還能夠在白日裏給芳柔留點空隙,讓她喘口氣兒的休息休息;至少下了朝之後,他還會去禦書房裏帶上一會兒,才回去找芳柔下棋切磋;可現在倒好了,除了他去上朝以外的時間,剩下的這皇帝爺爺;連去禦書房溫習功課的時間都省了,直接讓李德全派了人,把禦書房的東西,全部搬到了坤寧宮裏來了。
芳柔看著自己那原本寬敞明亮的坤寧宮,竟一時間就變得比那裝滿了雜物的庫房,還要滿檔得多的寢宮;她簡直是無語到了極點,甚至是不敢相信,這位皇帝大人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那位大爺就是這麼幹了,而且還是幹得極為的徹底,極為幹淨利落;而芳柔看著這一切,她除了恨得壓根兒癢癢之外,還就真沒別的法子可以來阻止那爺爺的,這種不可思議的劣行!
“咦,怎麼?難不成皇後是對朕的這張上好的紫檀木禦用書案,十分的感興趣嗎?不然的話,你怎麼一直這麼賊嘻嘻的盯著它看,都不舍得錯眼珠子了呢?就連朕進來了,你都竟然渾然不知,就更別說是給朕行禮了呢!”就在芳柔暗自的盯著那張,確實好到了不能再好了的紫檀木禦用書案咬牙切齒的在心裏,暗咒某人的時候;她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讓她這些日子聽了就覺得渾身直冒冷汗的、非常富有磁性的低沉的聲音。
“啊!臣妾叩見皇上。”芳柔被玄燁這麼一驚,自然也就不自覺的臉紅了起來,更不免暗自的責怪自己,為什麼這麼掉以輕心的,又被那家夥逮到自己的糗事了?明知道眼前的這家夥,近幾日經常的出其不意的,就會冷不丁兒的不知道打哪冒出來,一下子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結果,她今天卻還是該死的讓自己忘記了這件事情;結果又被他抓到了小辮子,這回他還指不定要怎麼譏諷自己呢?
“喲,皇後快別這樣了,咱們又不是外人,咱倆是夫妻呀!所以呀,用不著這麼見外的,你說對不對呀?嗯……”玄燁表現得非常誠懇的,對著芳柔拋著媚眼兒,還笑容可掬的來到了她的跟前,邪魅的說道。
“額!皇上怎麼說那就怎麼是了!”芳柔已經在這種問題上吃了玄燁好幾次虧了,索性這一次即便是心裏在不高興他那麼取笑自己,可還是忍住了想和他爭吵的衝動,隻是嘟著小嘴兒沒好氣的給玄燁撂下了這麼一句話。
所有的奴才都感到了差異,眼前的這位皇帝自小生在皇宮,長在皇家的,哪裏敢有人這麼對他說話的?現在倒好了,自打這位皇後娘娘進了皇宮之後,可真謂是讓他們這些個當奴才的大飽了眼福了;這才幾天的光驚呀?他老人家就為了這個皇後,已經破了不少的先例了;就好比現在這樣,皇後那樣無禮的對他說話,若是擱在以往,隻怕是這女人早就被他一甩手不知道送去哪裏了呢?結果現在再瞧瞧,人家皇帝大人不但不惱怒,相反的還笑嘻嘻的緊追著皇後的身影而去。
眾奴才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有些搞不明他們的這個皇帝主子,肚腸子裏到底在搞什麼把戲了?身為皇帝的那爺爺,何時這麼耐心的對待過一個女人了?難道真的是這世道要變天了不成?
“嗬嗬,既然皇後也認為朕說得有理了,那麼朕是不是也應該可以,從皇後這裏討點什麼獎勵之類的好處了呢?”玄燁不死心的跟在芳柔的身後,死纏爛打的、得寸進尺的吆喝著;芳柔聽後,不禁又動了氣,才一停下自己的腳步,就發現自己跌進了一個溫柔的懷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