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看了看玄燁,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然後無奈的對玄燁說道:“孫兒,哀家想讓索尼的孫女過兩天進宮來待上一段一時間;這一來呢,是為了讓她先熟悉一下皇宮的環境,身邊讓蘇嬤嬤先教她一些禮儀;二來呢,便是想利用這個機會,讓索尼自己掂量一下該怎麼報答咱們皇家給他們索家的這個天大的恩賜!孫兒,你看如何呢?”
“額!這樣呀!嗬嗬,既然皇祖母已經決定了,那就按您的想法辦好了;孫兒沒意見的,隻是……”玄燁聽後笑嗬嗬的對著太皇太後說道,隨後又有些為難的欲言又止了起來!
“隻是什麼?”太皇太後是什麼人呀?那可是從風口浪尖兒上跌打滾爬了數十年的人了,玄燁的心思她又豈會看不出來呢?但是她還是佯裝著不明白的,故意問道。
玄燁看了看太皇太後,有些尷尬的、吞吞吐吐的說道:“皇祖母,隻是孫兒並不想這麼早的就和未來的皇後見麵;畢竟……,唉!您也知道的,孫兒還想利用這段時間在做些其他的安排;不知道皇祖母可否允許孫兒暫時與她回避呢?”
太皇太後看著這樣違心的為了大清的基業,而飽受了許多委屈的孫兒,心裏說不盡的酸疼;最終也就隻好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
玄燁又在慈寧宮坐了片刻,便推說自己找納蘭明珠還有事兒,來慈寧宮前,他已經在南書房候駕了;於是太皇太後也就隻得讓他跪安去辦正事兒了!
玄燁走後,太皇太後便命人到索府傳下了懿旨,讓索尼於三日後送其孫女赫舍裏氏芳柔進宮,陪著她老人家說說話、增進一下感情,順便的連帶著先學一些宮中的禮儀,熟悉一下宮裏的環境和生活!
芳柔在接下了太皇太後懿旨的那一刻,她的心裏十分的難過,淚水不停地在眼睛裏打轉兒;但她還是硬挺著沒讓淚水當著眾人的麵掉落下來;畢竟如今的她不再是那個可以隨意妄為的小女孩兒了,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被爺爺一心袒護一心嬌慣的小女孩兒了;從這一刻起,她便要開始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學會該如何去做一個母儀天下的準皇後了!
芳柔低著頭回到了自己的房裏,默默的坐在那裏發呆,任由著四個丫頭為她打理著行裝;隻一瞬間,她的腦子裏即浮現了容若那溫文爾雅的身影,卻也不知不覺的讓她又回想起了江逸塵的豪爽;以至於到了最後,那次那個在大街上唐突她,非要和她打擂台的俊朗男子,竟然也不知不覺的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了!
芳柔無奈卻也是自嘲的對著窗外的花壇搖了搖頭,心道:我這是怎麼了?若說是懷念和容若、江逸塵曾經相處過的日子,倒也罷了!怎麼好端端的,卻又想起了那個曾經讓她,一連好幾天都心浮氣躁的男子了呢?
“格格,您想什麼呢?”芳柔的思緒一下子被秋菊拉了回來,隨後就瞧見秋菊滿臉笑意、故弄玄虛的朝著她瞥了瞥嘴。
“死丫頭,我什麼都沒想,就是在想等我進宮之後,是不是也該讓爺爺給你們各自找一個好的人家嫁了呢!總不能把你們四個都帶進宮去吧!若真是那樣的話,到時候,我估計皇宮都得讓你們給拆了不可呢!嗬嗬,嗬嗬!”芳柔為了掩飾自己的心思,不懷好意的對著秋菊笑說道。
“不要!我打死都不離開您!”不等秋菊還嘴的,在一旁收拾東西的冬梅,就率先的跑到了芳柔的麵前;也不知道她的眼淚怎麼這麼現成?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芳柔的跟前兒,大聲的嚷嚷道。
隨後其她三人也是同樣的跪著發誓,死活都不會離開芳柔的;芳柔看著她們這樣,心裏十分難過,雖然不是自己的親姐妹,倒也不必那親姐妹差;這麼多年來,自己早已經和她們融為了一體,她又何嚐願意同她們分別呢?隻是如果不分別,難不成真的要讓她們一輩子守著自己嗎?
不過眼下,看著她們這個樣子,隻怕是也不能夠一時半刻就能讓她們心甘情願的離開自己的;既如此,那就再等等再說吧!芳柔這麼想著,便趕緊起身扶起了四個丫頭,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了,眼下還是趕緊的把眼前的事情弄好了再說吧!”
眾人起身後,又是一陣忙乎,很快就將一切都打點好了;快用晚膳的時候,夏荷不經意的問了芳柔一句:“對了,格格。奴婢好長時間,沒見您用原來的那個梅花圖案的帕子了,是您收起來了,還是送人了呀?”
“額!沒有呀!我沒送人,也沒收起來呀!等等,我也是覺得好久沒看見那帕子了;你去問問她們幾個看見了沒;起初我沒在意,原先也是放在那天對對子時穿的衣服裏的,還以為是你們給我收起來了呢!”芳柔經夏竹這麼一提醒,方才想起那方自己提了詩的梅花圖帕子很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