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忍不住仔細回頭看去,頓時看到了一雙怯怯的但又渴望的目光,那雙目光也是熟悉的,那個人就是葉維堅無疑了。
此刻,欣然的心中湧過了一陣複雜的情緒。這樣的葉維堅還是很讓她吃驚的。在她的印象裏,葉維堅永遠是那個所向無敵的勇士,從小到大,他也是一直充當著她和珍兒的保護神,他更是從來都是大喇喇的樣子。這樣羞怯的目光是他的嗎?
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珍兒,她依然笑盈盈地和華曜攀談著。這個丫頭,真的把昨天的事兒忘得幹幹淨淨的,這個妖孽男也真是夠有辦法的,這個妖孽男為什麼總是把她身邊的人哄得如此服服帖帖呢?她真是服了他了。
想到這裏,欣然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然而轉念她又想到了葉維堅,這個家夥可怎麼辦呢?她再次回頭過來,卻正好和跟在身後十多米開外的葉維堅對上了眼神。對方立刻露出一抹祈求的神情,眼中更是露出了一抹無奈,那樣子就像一個可憐巴巴的孩子,犯了錯在祈求大人的原諒。
見欣然沒有扭過頭去,他不由伸出手來,指了指前麵的劉珍兒,又指了指自己。隨後又指了指她,隨後做出了一個求求你的口型。欣然頓時明白了,他這是想讓自己給他和珍兒說說情。
她心中一軟,都是多年的朋友,難道就讓珍兒和葉維堅這麼便扭下去麼?在她心中,是萬分希望葉維堅能和珍兒走在一起的。可是昨天看珍兒的態度那麼堅決,似乎沒有轉圜的餘地,恐怕珍兒還在氣頭上。說起來這個葉維堅也真是不會辦事,時時刻刻不忘了自己警察的職責,你說你打跑了罪犯就得了唄,還不快些安慰欣然,你著急抓他們什麼勁兒,難道你報了警,其他警察的速度就這麼慢嗎?
想到這裏,欣然無奈地搖搖頭。她的腳步不由慢了下來,好在珍兒和華曜說得正熱鬧,華曜不知說了什麼笑話,弄得珍兒笑得前仰後合的。她們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欣然這裏和葉維堅發生了狀況。
欣然站定,擰著眉毛思忖起來。雖然心中不忍,但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先不不讓珍兒和葉維堅見麵吧。珍兒還在氣頭上,而且昨天,她也見識了珍兒性格裏強硬的一麵,若是讓葉維堅和她見麵,恐怕會把事情搞得更糟。
想到這裏,她朝身後的葉維堅擺擺手,又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隨後示意他停住腳步,不要再跟上來。
葉維堅頓時明白了她的用意,隨即一抹憂傷的神色爬上了臉頰。他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停住了腳步。
欣然快走了兩步追上了珍兒和華曜。
三人快步朝二號站台走去。廣播裏播報列車再有三分鍾就要進站了。
葉維堅在原地站了片刻,忍不住快步追了過來,在距離欣然他們四五米的地方站住了,眼睜睜地看著她們三人並肩站在了站台上。劉珍兒始終沒有回頭看一眼,一抹濕潤的氤氳湧上了葉維堅的眼眶。
心酸更是從心底泛濫了上來。或許總是擁有的時候,他從不知道珍惜吧。這些年,他的眼睛始終都放在欣然的身上,對身邊珍兒的默默付出毫無知覺,然而在昨天那一刻,珍兒險些被欺負的時候,他的心才無以名狀的痛起來。用無以複加來形容也是一點兒也不誇張的。那種心痛的狀態,並不亞於對欣然。
然而對職業的高度敏感,以及對女孩子的粗心,和他向來對珍兒一貫的方式致使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沒有第一時間來到珍兒身邊關懷她。就是這看似不經意的一舉,卻給了珍兒心如死灰的打擊。
這一刻,他深切的感受到女人心的韌性以及決絕,當她們覺得在你的身上真的毫無結果的時候,她們會毫不猶豫抽身而退,那心硬的好似鋼鐵一般。與先前的柔綿似水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列車來了,珍兒擁抱了欣然一下,又笑嘻嘻地說道:“我的高閨蜜就交給你了,你這兩天可要好好保護她。我下周回來,屆時正式進入伴娘的狀態。”
“好的,珍兒姐姐請放心,這兩天,您就把保護欣然的任務正式轉交給我吧,我保證事無巨細的完成任務,並保證把一個毫發無損的新娘展現在伴娘大人麵前。”華曜隨即一個立正,就像一個下屬在跟領導彙報工作一般。
那正兒八經可舉手投足卻又透著滑稽的樣子不禁讓欣然和珍兒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