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心頭煩躁,怎能著急的連平時習慣了的動作都有了差錯。
西陵魚蹲在地上,偷看一眼一個勁吸煙的陸卓然,正眼都不瞧她,她想她到底哪裏做錯了。
低頭把手機電池,後蓋,內部插件,一點點撿起,手機毀容程度堪比高級燒傷,她小嘴緊抿,拚湊了半晌,摸索組裝手機這門藝術,最後很給麵子的零件安插進去,手機後蓋意想中的合不起來。
陸卓然看不下去遞過自己的手機,從身後變戲法的拿出各種處理工具,挑著眉扔給西陵魚,含糊的說,“用這個!”
這突如起來的聲音,西陵魚嚇了一跳。很麻利的接住,有模有樣重新坐回地毯,一點點把名牌機拆散成細碎零件。
當著陸卓然的麵,仿照著再組合起來,一敗塗地。
西陵魚不是電子高手,縱使給她十個手機讓她研究,或者給她派個師傅手把手教導學習,西陵魚頂多也勉強擺脫搞破壞的行列。
陸卓然的手機慘遭毒手,西陵魚眉頭未皺一下,仿佛沒看見一地零件,雜七雜八的散落在一起。
陸卓然隻是靜靜的看著,憂鬱的眼神褪去驀地笑容溢上唇角,一圈一圈的煙霧繚繞起來,那神態,仿佛是豁出去的由著西陵魚折騰。
事實證明,西陵魚鼓搗不出個甲乙丙丁來,她是這領域的白癡,一口氣上不來,臉頰通紅,也不知是急的還是熱的。總歸,她算是找了一件麻煩。
陸卓然停下了吸煙似乎很享受這一幕,夾在食指和中指的名貴煙,短短的一截緊挨著手指燒到了皮肉,也沒注意。
陸卓然不置一詞,隻西陵魚知道,他有著勝券在握的雄心,無論她做出了什麼破壞,陸卓然都有能力重新還原原狀。
西陵魚拿起桌案長久擺放的食物,大口攪動,牙齒磨合的聲音很響,一邊咀嚼,一邊繼續手下工作。
陸卓然抽完了一支煙,驀地輕柔的扶起她,拿過她的手機,很鐵不成鋼歎氣:“我幫你組合。”
他細長的手指很靈活,不愧是計算機行業的新秀。這種程度的拚湊修理,瞬間完成。
手機修好同時,屬於西陵魚品味的鈴聲“兩隻老虎,兩隻老虎長得怪!”瘋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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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暉站在門外,聽見屋裏的聲音得以開懷,“還不讓進嗎?這個音樂隻有西陵魚才會有。這說明我找的人就在這個房間裏。”
一個黑色製服的服務員攔在門外怎麼也拗不過他,林暉像過110米欄障礙物一樣,推門進入,順著熟悉的鈴聲把西陵魚一把從裏間拉出。
林暉說,“快跟我離開,否則一會兒就麻煩了。”顯然林暉說這句話時,連瞟都沒瞟陸卓然一眼。
就如同發生了火燒眉毛的大事刻不容緩。
陸卓然熄滅了煙,通紅的火苗光從臉上消失使得陸卓然棱角分明的五官刀鋒般淩厲起來。陸卓然說“什麼時候,這酒店竟把不入流的混混都放進來了?”
服務員額頭冒汗,他們知道林大藝人惹不起,陸總更惹不起。兩下比較,還是請林大藝人出去好了。
“這位客人,你看,實在不行先出去,好不好!當然我們也知道是本酒店有錯在先,服務上不周到,要不今晚您的所有飯食和住宿一律免費!”
“錢是嗎?”林暉伸手將門口的小柔叫進來,“出去和她清算。這裏沒有你們說話的份。”
服務員一看林大藝人臉色鐵青,連忙說是是是。
西陵魚站起來,好似沒有看到這麼混亂的場麵,勾著一雙眼睛,歪著頭,靜靜細觀風雲。
西陵魚竟是摸不清兩人親不親,疏不疏,算什麼關係。難道她的猜測錯了?
如果猜測正確,陸卓然有可能和林暉一起來欺騙她,激烈的口角爭鬥,隻能說明,林暉演戲很棒,陸卓然演戲更棒。
西陵魚從來不知道,男人上演爭風吃醋一樣火烈。她可否當作,她真的很有魅力。怪不得她虛榮。如果真的是情人見麵分外眼紅,多好,起碼,她可以簡單的對另一人說,我不愛你,請你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