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器並沒有響。這是很久後,西陵魚睜開眼發現的事實。她不確定的推了推趴在他身上陸卓然,手掌無意識的碰到他的額頭,嚇得趕緊縮了回來。
他這麼強壯的人,從來都是逼她入絕境,現在倒好,她渾身是傷身心疲憊的,怎麼生病的竟是他。再一次伸手觸摸他的額頭,果然在發燒。深邃的眼緊閉著,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她哀怨一聲。
這個鬼地方是哪裏。周圍陰森森的。依依說是郊區深潭,怎麼她這個本市人,生活了二十幾年,一次沒有來過。
彼時她一直被束縛在陸家大宅裏,嫁給他幾年間,一步也沒有離開他身邊。這六七年裏外麵變化巨大,她不知道,怎不怨陸卓然這個罪魁禍首。
啊!啊!想到這裏,她滿腔的熱血開始沸騰。
斜身推了推陸卓然,靠的這麼近,死沉的倒在她身上,沒有氣息,壓得脖子腰都酸了。
這個男人平時張牙舞爪竟幹些惹她瘋狂的事情,真想不到睡著的時候,安穩的像個嬰兒。
他頭型很好看,發型之間還有一個小小的漩渦。雨過的天空,有星星亮著。通過那微弱的光,靜心的關注他還是頭次。她伸手撫摸著他的涼唇,很薄。
想起這些年他的薄情。內心湧起一股煩躁。哼,越是無害的人就越一肚子壞水。
救他還是不救。
讓其自生自滅,心裏多少有點歡喜的。
陸卓然曾說,一報還一報,沒什麼不公平的,她這樣做也是他指的路子,不算過分。
推開他起身整了整外套,扯下頭發上幾根水草,轉身離開。
結果沒走兩步,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砸下。
“白眼狼不帶上我一起逃?”因為剛才西陵魚扔下他時砸在了地上堅硬的石塊,他的腦袋先落地,接著是背部,石塊刺痛背部的時候,本來就清醒的他,更加惱怒。
“你在監視我?卑鄙。”她想說你在裝睡,無聊。可是話到嘴邊,一轉彎不屑變成諷刺。
“西陵魚你可真讓我開眼,怎麼謀殺相公未遂,你就要拚命逃跑?”他也急了,反唇相譏,“下一步要幹什麼?來個毀屍滅跡,推下深潭,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陸卓然,你以為你看懸疑小說呀。謀殺案虧你想的出來。”因為他醒來了,反而他刺耳的話也動聽起來。
西陵魚裝傻充楞,“誰要走,我不過是想先探探路。”
此地無銀三百兩。
遠處的男人把外套拉到胸前,大風一吹,無孔不入鑽入衣領袖口裏,“嗯”了一聲,靜靜的抬著眼望著天空,不知在想什麼。
什麼是偶像,什麼是嫉妒,看著這個俊朗眉眼的男人,硬是板著一副嚴肅麵孔,還眯著一副憂鬱的眼神,嘖嘖,崇拜憐惜,激發一個女人母性的因子都創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