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傣家竹樓(1 / 3)

“十年前你就不應該來,十年後你也不應該來!你知不知道,這裏是傣家寨子,你來了就隻有死路一條。”

傣家族長孟爾泰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中原男子這樣警告,男子表情木然,雖有說了一句:“玉良蘭呢?我要見她。”族長有些生氣了,說:“你這些年害的蘭兒還不夠麼?你就是一個殺手而已,完全不懂得怎麼去尊重一個生命,我們傣家不歡迎你這樣的人,請你離開。”李在羽有些茫然,還是走出了這家竹屋,說:“三年以後我還是會回來的,到時候我要是見不到蘭兒,你們都得陪著死。”李在羽扶正了手上的長劍再一次警告這個傣家的族長。

“即便你再等上一百年也休想見到蘭兒!”老頭子生氣地看著這一個中原人,完全沒有平日裏見到外來客人就恭恭敬敬的樣子。

這已經是深冬,在南國依舊有很多的鮮花綻放,此時正是百花爭豔時節,看起來一切都那麼欣欣向榮完全不能喝殺戮聯係在一起。李在羽對於這個不能理解他得老頭子也算是很客氣了,這一次要不是去刺殺青州府州府,他也不會這樣自己就來到這個傣家的宅寨子,現在這裏的人已經很不歡迎這個不俗之客,完全的仇視,就連那些時常走在街上的婦孺們見到了他的到來也都避而遠之,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瘟神。

李在羽淡漠地笑了,笑得那般淒惶,仿佛天地間人人都是這般的市儈,完全不了解他內心裏麵想的究竟是什麼東西,難道隻有她?然而如今的她在什麼地方,該不會是也聽信了那些謠言,遠遠地躲避著自己了吧?

這些也都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他與她不過相處數年,彼此也不是很了解。

那算起來應該是傣家潑水節時候了吧,那時候李在羽執行一次很重要的刺殺任務,盡管已經手刃了那個被別人買了命的人,他自己也傷痕累累,沿著瀾滄江一路飄走,眼看就要死在這荒山野嶺之中。春日融融,傣家姑娘們早就已經準備金山去采取漿染衣服的染料,這些染料走需要從植物身上汲取,也就有了春天進山的習俗。幾個傣家的姑娘一路說說笑笑,在瀾滄江邊上遊走著,也並不在意江水裏麵有什麼東西。

倒是那個叫做玉良蘭的姑娘一路沉默寡言,實現基本上都看著瀾滄江滾滾的江水,視線所及,看見一個黑色的物體在江水裏麵飄著,就告訴了旁的姑娘。那些眼睛機靈的一眼就看出來是一個人。那姑娘就沒所想,直接跳入江水中把李在羽連拖帶拽地拉了上來。

傣家的兒女都是遊水的好手,更別說這些看起來有些拘束的傣家姑娘了。把人就上來以後,每個人都能看見橫亙在那個人臉的一條刀疤,森然可怖,嚇得那些個女孩子都遠遠躲著,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蘭兒可沒有想那麼多,把身上的竹簍丟在一邊就背著這個男子回家去了,那些個女孩子還在一邊指指點點地嚼著舌頭,說:“怎麼能這樣就把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救了回去?”蘭兒一個人背著李在羽在深山老林子裏麵走了好幾裏路,總算把這個看起來很恐怖的人背到了家裏麵。

她父親沒有說什麼,這是他們家兒女值得驕傲的事情,任何一個孟家的人見到了垂死的人都不會撒手不管,這也是老頭子能夠在傣家寨子裏麵受人尊重的原因之一。

然而當族長看見這個陌生人身邊的長劍時,眼睛忽然間就充滿了敵意。佩帶一把長劍的人,都是邪惡地人,他們不好好地在家呆著,都出闖蕩江湖,不知道惹出了什麼樣的殺身之禍呢?他走到蘭兒麵前哼哼咳了兩聲,說:“你把這個人就行以後就讓他看盡離開寨子,這個人可留不得。”姑娘雙眸如水,看著父親,說:“為什麼不能留呢?我們孟家現在隻有我一個女兒家,將來的事情我一個人怎麼能擔當。如果他醒來願意留在傣家寨子,我是不會趕他走的。”族長生氣了,說:“你也不看看這個人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就敢留他?不怕將來生事端?”族長這一會是真的生氣了,從小到大,蘭兒可是從來沒有對他的意思有過半分違抗,這個莫名其妙闖到深山裏麵的人居然瞬間就讓自己聽話的蘭兒完全變了一個人。

李在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蘭兒沒有睡覺,拿起了身邊的葫蘆絲吹起了《竹樓情歌》這是傣家兒女在深夜寂寞的時候吹的曲子。蘭兒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喜歡吹,還有很多傣族的少年把自己的腰帶放在了蘭兒的窗前,蘭兒沒有理會,仍舊以個人在主樓上麵吹著自己的曲子,看著遠方,眼神淡漠而遙遠,讓人捉摸不透她自己在想著些什麼。

李在羽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一個女孩子坐在主樓上麵吹葫蘆絲,聲音有些震顫,聽起來是那麼動聽,讓人恍然間覺得世間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偽,唯獨隻有那一人一葫蘆絲顯得那麼真實可靠。

姑娘顯然也沒有多少心思放在葫蘆絲上,一聽見李在羽行了,就忙著起身,收起了葫蘆絲回到了主樓裏麵,下麵那些看著蘭兒吹葫蘆絲的男孩子們也都紛紛掃興而歸。還相互打趣地說:“你還說蘭兒喜歡你呢,看起來你在她眼裏根本就是一棵竹子而已。”那個男孩子心裏有些不舒服,說:“我可沒有這樣說過,都是你自己瞎捏造的。蘭兒這樣漂亮美麗的姑娘你自己不也很喜歡麼?現在就是可恨來了一個外邊的人,采訪蘭兒變了心的,你們說對不對?”那旁的一群人都負荷著說:“就是,改天我們一定要想法子把這個人給趕出了寨子。想想以前,我們每次來到蘭兒窗前聽蘭兒吹葫蘆絲的時候她都會對我們笑呢,現在卻已經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