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救你!”邶洛麵色越發蒼白起來,剛抱起寧沫的時候,血泊另一邊的該隱也掙紮的站了起來。
他的身上也沾滿了鮮血,而在他那雙血紅色的雙眸中,已經充滿了心痛和恨,那目光很是毒辣,仿佛能把人千刀萬剮一般。
“該隱,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還沒等邶洛開口,司徒銘便怒氣衝衝的站到該隱麵前。
司徒銘因為憤怒,獠牙也已經顯露出來。
“嗬,我做的?”該隱扯扯自己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微笑,“我為她做了這麼多,你們竟然認為是我做的?嗬,我怎麼舍得…”
“該隱,你不要再說了…”寧沫虛弱的開口道,“你本來就不該來這個世界…你根本不該來尋找我…你也不該複活我…我們根本不可能…”
“那你說我們之間隻是殺戮的關係麼?”該隱雙眸中的痛苦變得更強烈了。
他沒有想到他做了這麼多,她卻還是想要毀掉自己。
那她說希婭也愛自己,那些都是騙自己的麼?
不,不要這樣…
見寧沫沒有答話,該隱顫抖的開口道:“希婭,我們回家吧,我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好麼…我保證以後會聽你的…我保證不會傷害任何人…我可以為你改變一切,我可以的…”
該隱的眼神裏滿是祈求,大家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該隱,麵對這樣的該隱,大家也都沉默了。
見該隱此話一出,司徒銘立刻冷靜下來。
下一秒,他便轉移到邶洛身邊。
“該隱,你不該活著…”寧沫苦澀的勾勾唇角,雙眼滑下清淚。
“你哭了?”該隱的語氣更加顫抖起來,此時的他走一步都是那麼艱難,因為他全身都在撕裂的痛。
他每走一步,就像有人在拿著刀子紮他的心髒一樣,那種感覺讓他痛不欲生。
這個時候,邶洛才發現,該隱身上有四五個血窟窿,而那血窟窿,正在大股大股的向外流淌著鮮血。
邶洛轉身看向寧沫,卻發現寧沫身上也有四五個血窟窿,而那血窟窿竟然和該隱是同樣的位置。
正在邶洛愣神的時候,寧沫輕輕掙紮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邶洛,最後虛弱的開口道:“放我下來,我和該隱好好談談。”
“不,我這就送你去醫院。”邶洛語氣很是堅定,他是不會放寧沫下來的。
“邶洛,你怎麼就不懂!我根本就不愛你!”聽著邶洛這麼說,寧沫突然嘶吼起來,眼底滿是對邶洛的厭惡。
看著寧沫的眼神,邶洛愣了愣,然後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要讓我對你最後一絲好感在這裏流失掉!”寧沫惡狠狠的瞪著邶洛。
寧沫字字句句都紮在邶洛的心髒上,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心髒疼痛的已經穿孔了。
“不,我不放手…”邶洛嗓子沙啞的開口,“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滾…!”寧沫從嗓子裏擠出這句話,眼神比之前更加狠毒。
邶洛的嘴唇顫了顫,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寧沫便掙脫邶洛的懷抱,輕飄飄的站落在地麵上。
“是你自己毀掉你和我之間的所有。”寧沫冷笑的看著邶洛,句句刺心:“從我認識你到現在,你就如一個垃圾一樣圍在我身邊,你是我的麻煩,每次看到你,都在提醒我那些肮髒的過去!每天麵對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根本不喜歡你!”
“我在你眼裏,真的是一文不值麼?”邶洛聲音很平靜,他的心早已經被寧沫傷的千瘡百孔了,但是為什麼,邶洛還是想要愛她?
他在遇到寧沫的那一刻就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心。
“沒錯!”寧沫冷笑著。
她現在所有的字句和笑容在邶洛的眼裏都是一種諷刺,一種極大的諷刺。
原來他這麼愛她,他都一直未曾走進她的心裏…
這一刻,邶洛的眼角竟然濕潤了。
他這是第幾次為寧沫傷心了?
恐怕已經數不清了吧…
寧沫用著厭惡的目光緊盯著邶洛,幾秒鍾之後,她便轉身走向該隱。
“該隱,你恨我麼?”待走到該隱身邊,寧沫輕輕開口道。
“我怎麼舍得恨你…”該隱嘴角掛著一抹苦澀的微笑,看向寧沫的眼神溫柔似水。
“可是…我們終究還是不能在一起。”寧沫伸出雙臂,輕輕的擁抱住該隱,然後輕輕吻著他的耳唇。
噗哧—
似乎是什麼紮入身體內側的聲音。
但介於寧沫擁抱著該隱,大家又什麼都看不到。
該隱緩緩合上雙眸,苦澀的笑了笑。
他就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這一切都會重蹈覆轍,希婭會再一次殺掉自己。
結果這一切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