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傍晚,穿著一件廉價襯衫的竇付一個人走在鋪滿落葉的林間小路上,小路兩邊三三兩兩的情侶和頭上不斷被吹落枯葉把他襯托的更為蕭瑟。
天氣已經有點冷了,他不由地緊了緊衣領,卻又不好意思扣上最後一顆紐扣。
這裏是w大內部,竇付之所以孤單的走在這條灑滿了狗糧的小路上,並不是因為他是w大的學生,而是因為從他麵試的公司到最近的沙縣小吃走這裏是最快的了。而之所以選擇去沙縣小吃麼,當然是因為窮了……
已經是最後一間教學樓了,隻要翻過前麵的圍牆,再走十幾米就是沙縣小吃了。攥著手裏最後的二十塊錢,竇付盤算著除了一份拌麵應該還能剩下網吧包夜的錢。
唉,住不起旅館,至少網吧有空調啊!轉動了一下手腕上前女友送的手鏈,他又一次埋怨起自己這些年壞到家的運氣。
大一交往了六個月的女票突然買彩票中了一千萬,正當自己以為下半輩子可以傍富婆了時,女票卻突然退學回老家結婚了!
大二考英語六級,前排的人作弊害怕被抓,把小紙條扔到了自己這邊……結果六級考不了不說,還被全校通報批評加處分!
大三全國鬧豬流感,淋了點雨發個燒,被當作豬流感給隔離了一個多月。出來時都快覺得自己是頭豬了……
大四出去實習,被騙進了傳銷組織,要不是自己憋氣厲害潛水跑了,估計現在還沒出來呢……
……
其他各種小事件林林總總,數不勝數。就像剛才,從麵試公司出來後竇付才發現自己的褲子口袋破了,錢包已經不見了蹤影,隻剩下上衣口袋裏的20元“救命錢”……他倒也沒想過回去找,上大學以後隻要是他丟了東西,就沒一件找的回來的。
回憶到這裏,竇付突然感覺哪裏不對:我的錢包好像丟了,那我的身份證豈不是也丟了?我該怎麼混進網吧呢?
一時間竇付陷入了深深的煩躁,站在教學樓下不想走了。就聽頭頂傳來“啊”的一聲慘叫,竇付隻覺得渾身劇痛,隨即便沒了知覺。
翌日uc頭條:“震驚!男子看熱鬧被200斤肥妞跳樓壓死!”
……
我是誰?
我在哪裏?
我在做什麼?
重新恢複意識的竇付很快就來不及思考這些人生大題了,刺骨的寒冷仿佛要將他的靈魂一起凍結,而眼前三個漂浮著漸漸逼近的冰晶狀物體,顯然也不是什麼熱情好客的外星人……
透亮的冰晶內部閃爍著藍色的光芒,隨著它們越飄越近,藍光也越來越亮。
竇付感覺很不好。
首先,他除了發抖,基本已經沒有了行動能力。
其次,這些“外星人”明顯要對他做什麼不好的事,可惜他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連個“救命”都喊不出來……
估計是感覺竇付確實沒有反抗能力,“外星人”們終於準備動手了。
它們前端的尖角裂開了一條口子,一股寒氣噴湧而出,瞬間竇付便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呯!”
“呯!”
“呯!”
“就穿個內衣啊,果然已經凍僵了。”
踩著一地的冰晶,一個大衣男子走到了竇付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