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傑愣了好半天,但還是繼續問道:“你是不是六葉草公司的人?”
“拒絕回答。”冰冷且幹脆的聲音繼續傳來。
安傑的拳頭逐漸緊繃,但他還是問道:
“那麼請告訴我,你的立場是什麼?表明你的立場。”
黑袍人微微抬起了腦袋,他的目光似乎隔著一層黑袍鎖定在了安傑的身上,在歪著腦袋思索了片刻後,他還是用幹澀地聲音說:
“我拒絕……回答。”
安傑的拳頭發出“咯咯”的脆響,他的臉色比之前的狂暴者還要難看。似是感受到了安傑的異樣,黑袍人直接說道:“如果沒有什麼別的事的話,那我就先離開了,祝你好運,安傑先生……”
正當黑袍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安傑卻是直接喊道:
“等等!”
“你還有什麼事嗎?”黑袍人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安傑死死地盯著他,惡狠狠地說道:“我是不會就這樣讓你離開的,你的立場很不明確,所以你會對我接下來的行動產生阻礙!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你活著離開這裏!你現在必須給我明確地說出你的立場,或是中立、或是依附六葉草、或是和我一起對付六葉草。前者中者,你都不可能離開!”
“你又要對我出手?”黑袍人的語氣有些冰冷,但又有一絲的傷感。
安傑嗜血地舔了舔嘴唇,冷冷地笑了起來:“我真想看看,隱藏在黑袍下的你的樣子,是不是還會這麼的冰冷。你真像是一個隻會抱怨的小女人啊。”
黑袍人的身軀整個顫抖起來,而此時,安傑卻已經衝到了他的跟前,一拳便是重重地甩在了他的腹部上。隻聽見一道沉悶的肉體碰撞聲,黑袍人卻是直接被打到了樓頂的另一邊,甚至還將樓頂的天台牆壁撞出了一個巨大的人形豁口來。
此時時間已經接近下午四點,由於是秋天的緣故,所以天空有些黯淡。厚厚的雲層遮擋住了的陽光,在一層層包涵著水蒸氣的雲層過濾下,隻剩下了一道微弱的光芒灑下天地,看起來有些傷感和淒涼。
黑袍人從破碎的石礫中爬起,他看著安傑,然後有些淒楚地對安傑說:“這一拳,我記住了,你又欠了我……”
“哼哼,”安傑滿臉嗜血地看著他,然後冷笑道:“你記住了什麼?我又欠你什麼了?說的話真像是一個被男人拋棄了的小寡婦的抱怨……我再你問你一句,你的立場是什麼?你要是不回答,而下一次出手的時候,我可不會手軟的哦。”
“你會死!會被我生生地撕成兩瓣!!”安傑滿臉猙獰地對他狠笑。
“你真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黑袍人冷冷地對他說:“控製住那股狂暴的基因,這是我和你合作的前提。”
說完,黑袍人便快速地離開,他的身影又在空氣中化作了一道黑線。
正當安傑想要追上前去的時候,一顆手指頭般長短的子彈卻是直接射在了他身前的地麵上,登時就將水泥地板擊出了一個拳頭般大小的豁口。順著子彈劃過空氣的痕跡,順著空氣中壓強的變化軌跡,安傑幾乎是瞬間就鎖定住了子彈射來的方位。
他猛地朝那個方向看去,卻發現那是一棟高達兩百多米的摩天大廈,在大廈的頂端,有一個身穿黑色戰鬥裝的青年黑發男子,正抬著一杆狙擊步槍對著他。而這段距離卻是隔了差不多八百多米遠。能在八百米外持槍狙擊到如此精準的家夥,安傑沒有絲毫懷疑,在之前自己沒有動彈的那段時間中,那個家夥能夠對自己射出幾十槍的爆頭。
所以換句話說,那個人是沒有惡意的。
但他卻又為什麼對付自己?
卻又為什麼幫助黑袍人?
安傑頓時感到頭昏腦脹,那股殺戮的意識就這樣被他生生地壓製在了基因深處。
而那名持槍的武裝男人,也在安傑愣神的這段時間中離開了那棟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