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鬱看著他沉默不語,男孩又繼續說,“他們每次都是在三號教學樓那邊大叫,都是傻子一群,來了那麼多次,吃了那麼多次的教訓,竟然還傻乎乎地重回舊路。”
張鬱已經攥緊了手心,但始終深呼吸保持冷靜的心緒。
男孩忽然對張鬱說,“你知道那群傻子怎麼樣了嗎?”
張鬱不說話,因為男孩口中的那群傻子多半已經死了,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那群傻子究竟包括了誰。
男孩見張鬱不回答也還是繼續說,“傻子們的聲音太大,將那些‘人’給吸引了過去,他們,大多都死在了它們的爪下。我聽到了他們的慘叫,很煎熬,很痛苦……”他替張鬱說出了結果。
他看起來真的不像是一個九歲的小學生,光是說生說死時的那份淡然,就足以令人渾身直冒冷汗。
張鬱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那個‘神仙姐姐’究竟是誰?”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與此同時的樓下,安傑在下樓之後,三樓的喪屍竟然還跟著他一起跳了下來。
這一個場麵也是相當的壯觀,想想看,有上百人集體跳樓,這一場麵恐怕隻有在美國的9.11事件中才能有幸目睹,說不壯觀,那是自欺欺人。
跳樓的喪屍沒有一隻還能夠站得起來,因為它們的腿骨在接觸地麵的刹那便已碎裂開來,有的喪屍,白森森的腿骨竟如同尖刺般刺穿了大腿肌肉。而有的喪屍,跳落時的姿勢不好,導致腦袋向下,接觸地麵時濺出的便是灰白相間的漿體,很粘稠。
安傑低聲大喝,眨眼間,他已經衝進了喪屍群中。
數千隻喪屍所在的密集群體,被他像射出的箭一般直刺心髒。喪屍群發覺不速之客的到來,立即瘋狂地舞動起來,以它們認為最快的速度朝那個男人撲去。
安傑冷冷地笑,拾起落在地麵上的一條一米多長的鋼筋,對衝上來的不怕死喪屍便是拚命地狠狠抽打。
喪屍一隻一隻死於凶狠揮出的鋼筋下,每一次帶來的都是沉悶的打擊聲。
在打擊聲下,飄灑而出的均是紅白相間的漿體。
他擊中的地方往往都是腦袋,被擊中的喪屍腦袋紛紛碎裂開來,甚至張開了一條條猙獰的裂痕,裂痕之內滿是灰白色的漿體,以及凝固了的暗紅血液。
那條鋼筋滿是混雜起來的紅白漿體,地麵上倒著的喪屍的腦袋,大半都是變成了一堆肉癱。
局勢在安傑加入的時候開始向一麵倒,這數千隻喪屍,竟然不能對這個身材矮小的家夥做出別的動作,它們僅能做的,也是目前在做的,就隻是撲上來送死。
死在凶猛揮出的沉悶鋼筋下。
地麵上血流成河,死去喪屍的屍骸堆積地如同一座小山般,在這短短的數分鍾內,便已有數百隻喪屍死於鋼筋之手。
平均每秒,都會有五六隻喪屍的腦袋被擊飛或被擊碎。
每秒倒地的喪屍數目,可以齊刷刷一詞來形容。
樓上的小學生本來還很激動的,因為欺負他們多日的壞小孩終於有人來懲戒了,可是緊隨著的時間的流逝,親眼見到一幕幕血腥的殺戮,他們全都嚇得哇哇大哭起來,直呼尋找媽媽,不少學生甚至都扶著牆壁拚命嘔吐。
他們之前過的都是平凡到和諧的日子,雖然在喪屍的毒手之下生存了好幾天,但他們畢竟還隻是孩子,承受能力比成年人差得遠了。
見到血腥場麵,他們還能站起來說話的,那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
車子上的三人,看著一隻隻喪屍不怕死地衝向那個男人,下一秒便隻剩下身軀被甩出來,剛剛差點將他們壓迫致死的喪屍群,如今卻像案板上的魚肉般任人宰割,這天翻地覆的變化讓他們著實受不了。
“媽的呀,老子拚了啊!”
王徹瘋狂地大叫,一邊叫一邊拉上車窗,緊接著便開槍對車窗外的喪屍拚命射擊。
旁邊的楊振寧也履行做司機的責任,瘋狂地轉動方向盤,瘋狂地加速,瘋狂地衝進喪屍群中,瘋狂地將一隻隻倒黴的喪屍碾壓在車輪下。
王國巍大叔則開啟自動雨刷,借由雨刷將爬上車窗的喪屍一隻一隻狠狠地掃落,接著,他也啟動車子,駕駛車子就往喪屍最多的地方開去。借由巨大的車輪,將一隻又一隻的倒黴鬼給碾在了車下。
兩輛車子的加入,為這場殺戮再次增添了一分血腥,場麵更是鮮血直流,碎骨濺飛。
好一場血腥壯觀的殺戮。
與此同時的六樓圖書教室。
麵對張鬱的疑問,男孩搖頭說,“我不知道。”
男孩說的是事實。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來?”張鬱再問。
男孩回答說,“我之前不是說過可嗎,知道你們要來,那是‘神仙姐姐’跟我說的啊。”
張鬱問,“那個‘神仙姐姐’隻和你一個人說?”
“當然!”男孩說,“她出現在我的夢裏,當然隻能和我一個人說了。”
張鬱不死心繼續問,“她長什麼樣?”
誓死要將‘神仙姐姐’給問出來。
男孩會幹脆地回答,“她長神仙的樣子,飄浮在空中,長發飄逸。”
男孩說的很虛幻、很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