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進入到了這棟建築物內,張鬱順手便在牆壁上打開了燈光,隻有刹那間,整棟建築物內的燈具便唰唰唰地同時亮堂了起來,潔白的燈光也同時傾灑而出,照射到了眾人的身上。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這些燈光亮起來的時候,眾人的心中都不約而同地出現了溫暖的一種感覺。
或許,在這種時候,隻有熟悉的燈光才會給人溫暖的感覺,能讓人忘記如同地獄般的恐懼,那些血色般的深淵噩夢。
安傑等人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標準的政府會客大廳,潔白色的燈光照耀下,幾張會客的黑皮沙發淩亂的倒在了地板上,文件書籍散落一地,就連原本高高掛在牆壁上的國徽也都歪倒了一邊,這裏的景象就像是被強盜洗劫過的一般,淒涼無比。
這棟建築物內有著兩條螺旋式樣的樓梯通往樓上,國徽的下方是一個櫃台,櫃台上的書籍文件散了一桌子,甚至還有著一杯沒有喝完的咖啡灑在了幾張文件上,種種情景,都給了安傑眾人一種悲荒的感覺,破落無比。
地板上,眾人的腳下拖著一條蜿蜒的暗紅色血痕,從一個虛掩著門的房間中開始,彎彎曲曲地延伸到了會客廳中,終點是會客廳盡頭的最後一個白色的大理石板磚,外邊可能還在延伸,但是卻有可能已經被暴雨給衝洗掉,已經看不到了。
眾人的心都猛地懸了起來,安傑似乎也不是很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寧願相信自己是做了一個又長又荒唐的噩夢。
“我們分開找找吧,或許,會有什麼幸存者也說不一定呢!”
方小雨首先開口了,她雖然也不是很相信眼前的事實,但是很抱歉,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她也隻能無奈地道出了這 明顯的現實。
“嗯!”
眾人都點頭應允,雖然心中的那道支柱倒下了,但是他們也是逃過了一次死神的殺手,活下去就是他們惟一的信念,其次才是如同聖母一般無私的拯救,若是連命都沒有還談什麼拯救,還談什麼要把這些情況報告給政府部門。
但是,畢竟也是好不容易到達了這裏,難道就隻是因為看到會客廳稍微淩亂一些,或是有著血跡就拍拍屁股走人嗎?
這種事他們辦不下去,他們心目中的兵叔叔是無比強大的,哪一次重大災害他們不是衝在最前方,哪一次他們退縮過,在這些青少年的心目中,中國的兵叔叔就是不會退縮的存在。
哪怕是這種喪屍狂潮,他們怎麼可能會就這樣退縮呢?
安傑和張鬱負責樓下的這幾間房間,而小雨和張芃則是負責樓上的幾間房間,打定了主意,眾人便默契地朝著各自的方向前進。
“吱呀~”
“吱呀~”
打開了一間房間,這間房間就是血痕最開始延伸出來的那個房間,那道鐵門不知怎麼回事,竟然發出了這種仿佛是貓爪摩擦玻璃的聲音,激得安傑和張鬱二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進入之後連忙地就關上了門,沒想到又發出了那種讓人心顫的聲響,又激得二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道血痕延伸的最後一點就是一個大鐵櫃前的一塊地板磚上,這塊地板磚上還噴灑著大塊的血跡,那些血跡仿佛是直接噴出去的一般,整整的一大塊都不是有規則的,有的部位似乎還有被截斷的痕跡。
淩亂,猙獰,掙紮……
在這個房間的另一邊靠近牆角的地方,地板上還出現著猙獰的如同手掌般大小的血跡,一滴,一滴,一滴地灑在了大理石板磚上,這是從這塊大血跡處延伸到那邊的。
這個房間相對於會客廳簡單了些許,隻有著零零散散的幾幅體育運動健身器具或是器材,剩下的就是兩張桌子一張椅子和兩個大鐵櫃子了。櫃子中還不知道擺放著什麼,十橫十縱,每一行都有著十個小抽屜,豎下來的每一列也都是有著十個小抽屜。
兩個大櫃子剛好存在兩百個抽屜,每個抽屜的前方都標著文字,似乎是一個個人名,由左往右讀起來就是:伍無武、劉流柳、齊啟奇、巴八霸、玖咎汣……
張鬱倒不是很在意這些櫃子或是抽屜的,他轉身就朝著門口處的那兩張桌子走去,然後順勢坐在桌子前的椅子上,接著再次順手打開桌子中的抽屜,一切都顯得那麼和諧與自然,仿佛他是在自己家中一般。
“七月八日,白池祝借走一個籃球,未還,聽解釋,球已損壞。七月九日,周文冬借走一個排球,已歸還。七月十號……”張鬱從抽屜中找出了一本小冊子,接著,他就自顧自地念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