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中的水仙花開了，潔白脫塵、沁香清絕，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清香。不知為何空氣中的
香味越來越濃烈，好似水仙已到生命的盡頭，正努力地用盡全身的力量散發馨香。
莫嵐渡到水仙花前，因鼻尖充斥著香味而皺了皺眉，“你也知道她要離開我了嗎?”
莫嵐
輕輕的撫了撫花瓣。像回應似的，水仙搖了搖優雅的身姿。
“老爺，老爺
，夫人生了”
急促的喊叫聲打破了詭異的氣氛。
“是嗎，是男是女，夫人怎樣？”
喜悅的心情一掃先前的陰霾。
“是位小姐，可是夫人她……她……”
淚水蓄滿了小丫環的眼眶。
“夫人她怎麼了？”
莫嵐抓住丫環弱小的雙肩，用力的晃動，修長的手指因使勁而顯得蒼白。
雙肩的疼痛使丫環紫了唇，“夫人因失血過多，快不行了。”
丫環失聲痛哭。
猛的推開丫環，莫嵐跌跌撞撞的往屋內跑去。丫環頓時失去重力往身旁的水仙花撞去。
花盆碎滿一地，盆中的水在地上淌成一幅畫，水仙在畫上痛苦的呻吟……
**************
“夫人……夫人……”
莫嵐踉踉蹌蹌的來到床前扶起了床上的佳人。
藍霖語，眉如柳燕，眼如繁星，唇如朱丹，是個名滿京城的可人兒。可此時身體的虛弱使
她麵如白紙，仿若浮萍即將隨風逝去。
“二十餘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我等‘夫人’二字足足等了二十餘年，如今終算等到
了。”
藍霖語自嘲的笑了笑，身體緩緩地靠上莫嵐的胸膛。
“隻要你好起來，想要聽多少遍，我都叫給聽。”
莫嵐溫柔地將藍霖語腮邊的細發塞到耳
後。
“可我沒機會了。”
“你不是說過你會陪我一輩子嗎，無論我愛不愛你。”
“是啊，可我累了，倦了，想要休息了。對不起，我食言了。”藍霖語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莫嵐收緊了環在藍霖語腰上的手臂，“我最恨食言的人了，不要讓我恨你。”
“那也好，她要了你一生的愛，那我就要了你一生的恨吧。”
，藍霖語緩緩的閉上雙眼，
眼角的淚水晶瑩剔透。
窗台的水仙花依舊淡雅，在風中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