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宮。
柯千謹推門而入時,寒澤延正在批閱奏折,他的表情很是沉重,隻因這奏折乃是邊關守將八百裏加急送回宮的,上麵說,五國聯軍近日又在糾集軍隊,隨時可能會發動對龍瑞國的進攻。
“皇上……”柯千謹扭著腰,高挑纖瘦的身姿如同女人般曼妙,動作嬌柔地坐在了寒澤延身邊。
寒澤延並未看他一眼,而是不冷不熱地說了句:“千謹若是沒事,就早些去休息吧!”
若是平時,柯千謹聽了寒澤延這語氣,定會百般撒嬌,可今兒個,他卻是一臉諂媚地將寒澤延手中的奏折拿了過來放到一邊,並獻寶似地說道:“千謹當然是有事才來!”
旋即雙手一拍,兩名太監立刻抱著昏睡中的夏兒走了進來,“皇上您來看看這丫頭!”柯千謹也不顧寒澤延是否會動怒,將他從龍椅上拉起,走向被放在地上的夏兒。
寒澤延無奈,隻好隨了柯千謹去,本是沒什麼心情,卻不想在看到夏兒的模樣後,他竟是說不出的震驚。
柯千謹將寒澤延的神情盡收眼底,嘴上指過一絲陰邪的笑,問道:“皇上,像吧!”
為了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寒澤延將夏兒抱了起來,再三仔細打量,這小丫頭竟是越看越像當年的洛子依,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這小丫頭,你是從哪兒找來的?”寒澤延問道。
柯千謹得意地笑了笑,將嘴湊近寒澤延的耳邊,悄聲細語地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寒澤延。本來白日裏他隻是派人盯著那輛馬車,想看看是什麼人能引起白竹的注意。
卻不想陰差陽錯地撿到了夏兒這麼個寶貝,光憑著小丫頭這張和洛子依如此相似的臉蛋兒,他們就有了足夠的籌碼。
翌日。
入春的天氣清晨還略微有些清涼,籠罩在院落中的霧氣還未盡數散去,忙碌的下人已在白霧中清掃著院裏的落葉。
比下人們起得更早的離殤已經在院子裏練了一個時辰的劍,他小小年紀,已是把每個劍招耍得十分幹淨利落。白竹坐在窗前,任由丫環給自己梳著發,一雙迷離的眼睛像是在看著院中的離殤,又像是看著遠處。
她在想昨天發生的事,那個在馬車裏的人,和夜闖王府的人,會是同一個人嗎?
如果真的是洛子依回來了,那她……
自己又在擔心什麼呢,洛子依沒失蹤之前,對她也是百般照顧,而且若是沒有洛子依,哪還會有今日的離殤。說起來,洛子依是她的恩人,她心裏倒是盼著洛子依回來,這樣的話,寒澤予便沒有借口找各種種樣的絕色美人回來了罷。
是的,外麵的人皆知這些年來寒澤予風流成性,整日在美人堆裏流連忘返,其實隻有她知道,那些個所謂的美人兒,不過都是洛子依的替代品罷了。
她們身上但凡有一丁點兒與洛子依相似的地方,都會被人送進王府來,而寒澤予隻是把她們圈養在府中,從未碰過。
“夫人,剛才奴婢去取早點,看到那柯大人一大早又來王府了,也不知道今兒個又挑了什麼樣的美人送來!”丫環翠兒一進門,便對白竹嘟聲說道。
可是白竹卻沒有任何反應,翠兒將手中的食盒放下,走上前一看,才發現白竹像失了魂一樣在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夫人……夫人……”翠兒連喚兩聲,白竹終於回過神來。
“怎麼了?”白竹收回心思,淡聲問道。
翠兒這才又道:“奴婢看到柯大人又來府上了。”
“來就來吧,有何大驚小怪的!”白竹仍舊口氣平淡地說道,她站起身,準備去叫離殤進來沐浴,可剛走兩步,似想起什麼般又停了下來,她轉頭問翠兒:“王爺呢,可還在雲熙閣?”
“好像是吧,奴婢回來時,隻見管家把柯大人領去了書房。”翠兒如實回道。
白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讓翠兒快去準備熱水,便將離殤帶進了屋子。
雲熙閣。
寒澤予仍舊躺在床上,可他並未睡著,而是閉著眼在想一些事情罷了。
墨飛揚站在門外,見屋內仍舊沒有任何動靜,隻好再次出聲提醒道:“王爺,柯千謹已經書房等候多時,王爺見還是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