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澤予眸光暗沉,冷然問道:“那個蒙麵女人,可有說她的名字?”
“沒有!”洛雪玫慌忙回答,“她來去就像是一陣風,我都沒有和她說上幾句話!”
其實,不用再問,寒澤予也隱約猜出了那個女人是誰。隻是沒想到,她竟然可以逃過王府裏地網式的影子暗衛來去自如,倒是讓他小瞧了她的能耐,這個女人,他遲早會將她鏟除!
見洛雪玫還一臉惶恐地跪著,寒澤予突然朗聲大笑:“本王隻是隨便問問,瞧玫兒嚇成這樣,快起來罷!”
終於得了大赦,洛雪玫方又展開笑容,嬌嗔地靠回他懷中,用手指戳著他堅硬的胸膛:“王爺好壞呐,嚇得玫兒出了一身汗!”真是有驚無險,看來她的以退為進真是用對了呢,洛雪玫總算是稍稍寬了心。
“既然你這麼乖,那本王呆會定會好好疼愛你!”他故作風流地說道,彈手揮指間,便熄滅了紅燭,身體往前一傾,便將洛雪玫壓在了身下,然後瞬間點了她的昏穴!
本以為接下來將是春宵一夢的洛雪玫,就這般可憐的沉沉睡了過去。
隨意掀開被子將洛雪玫蓋上,寒澤予身輕如燕般下了床,在幽暗的房間中準確地辨別出方向,來到了鑾床後的櫃前,按了機關,從密道裏離開。
夜色如墨,濃濃地籠罩著整座王府。殘留著幾片枯黃葉子的樹枝在夜色下迎風搖曳,清涼如水的月光從幽暗的雲層中穿透而下,灑滿了整座院子,好似銀色的絲線繡在碧綠的緞布之上,分外鮮明。
寒澤予踏著夜色而來,身形如風般閃入了青玄苑內,此時南錦正在替洛子依進行藥浴,她的身上各大穴位插滿了銀針,並將那隻蠱蟲引到了她的手臂上。
“如何?”寒澤予神色擔憂的問道,眸若寒星,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浴桶裏麵色發白的女人。
南錦已是滿頭大汗,沉靜地淡聲道:“比預料中的要順利些,半刻鍾後,便可將蠱蟲逼出來了!”
寒澤予微擰雙眉,靜靜地站在一旁不再說話。他不忍心見她受到病痛的折磨,每每見她難受,他也跟著覺得痛,這分明明不該對她生出的憐惜,讓他幾乎分不清,究竟是真的愛上了她,還是僅僅因為不忍。
時至戌時三刻,屋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躲進了雲層裏,冷風犀利的拂過,卷起小軒窗旁的帷布漫舞。
一縷幽風襲來,吹落了南錦額上的一滴汗珠,他修長的手指輕拈起一柄細小的尖刀,眸光清明地看著那隻蠱蟲由洛子依的血液中,慢慢湧到手腕處,等它靠近了靜脈,南錦果斷迅速地出針,將穴道封住,讓蠱蟲無路可退,旋即用那尖尖的刀刃,輕輕劃開她白皙的手腕,刹時,鮮血湧了出來,一隻吃得身體渾圓的蟲子骨碌一下從傷口裏爬出,往地上跌去,南錦眼疾手快,拿過一邊的竹筒將它接住,並將竹筒蓋上,這才給洛子依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