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和艾玥姬過招,幾乎耗盡了洛子依的體力,她有些虛脫地靠在寒澤予懷中,他的氣息,以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溫暖,緊緊地籠罩著她,竟讓她覺得分外舒適。
她真想,就這麼一直靠下去。
然而,這個男人,不是她可以依靠的。重生來到這裏後,她就發過誓,今生再也不會情動,隻因前世付出的情,已經給了她一個慘痛的教訓!
她抬起胳膊,想將他推開,卻發現他摟得那樣緊,好似要將她的身體鑲嵌進他的血肉中般,叫她掙不開半分!她隻好抬眸,清冷地看著他剛毅的輪廓,冷聲道:“王爺,臣妾沒事了,你是否可以鬆開?”
寒澤予擰了擰眉,冷如玄冰的視線靜靜地凝視著她蒼白倔強的小臉。方才他追了出來,想問她去找他所謂何事,卻不想她竟然來了軍妓營,還和艾玥姬大打出手。以前,他一直認為她隻會用匕首和一些奇怪的近身搏鬥招式,卻不想,她竟然還會使槍,而且還使得如此精妙。
若不是她身子欠佳,否則以她這般猛烈的攻勢,艾玥姬根本就接不住她幾招。想到她的傷,寒澤予心裏的痛,又默然多了一分,縱使不舍,他還是鬆開了她嬌軟的身軀,轉而對墨飛揚沉聲吩咐道:“將艾玥姬扒光了衣服,綁於營後的邢台上喂鷹!”
那是對付逃兵和死囚的最殘酷的刑法,嚇得艾玥姬頓時麵如死灰,身子癱軟在地,卻仍不忘破口大罵:“司雲裳,你這個賤女人,就算是我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
洛子依冷冷地看著她,抿著唇不說一句話,將死之人,才不屑去與她多費唇舌。
“王妃,奴婢求您了,放過大公主這一回,她是無心之過,才會觸怒王妃的,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她吧!”身後傳來苦苦的哀求聲,洛子依冷然回頭,原是小淮已經被帶了過來,正跪在地上。
“要麼,你隨她一起死,要麼,你就跟本宮走,而放了她,不可能!”洛子依無情地說道,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她傲骨的背景,寒澤予幽深的瞳孔驟然緊縮,不打算再等錢洪被押來,而是對墨飛揚道:“將錢洪重打一百軍棍,若是還有命在,就降職為普通士兵!”
“是,屬下領命!”墨飛揚恭敬地應道,目送寒澤予離去後,便讓人將還在瘋瘋癲癲大罵的艾玥姬押了下去。
寒澤予一路朝洛子依追去,卻見她正往神兵營外走,他大步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一陣清涼的微風吹來,拂亂了洛子依額頭的碎發,一小撮發絲飄在了鼻端,根根飛揚著。她嬌小的身子,站在風中竟顯得如此單薄,蒼白的臉蛋兒上寫滿了病態,如若風再刮得猛一些,隨時都可能將她吹倒。
“王爺還有事嗎?”迎上他的眼,她扯開唇角,淡淡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