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在整個帝都,大街小巷全都在議論皇後身懷孽種的事情,皆在猜測,令皇後懷種的那個男人,究竟會是誰。
陽光依舊明媚,一絲一縷金燦燦地拂灑在院落中,然外麵晴空萬裏,炙熱難耐,而舜王府的書房內卻陰暗如夜,門窗緊閉,儼然一間封閉的密室,沒有絲毫的光亮,就連空氣,仿佛也是冷的。
寒澤予一動也不動地坐在軟榻上,長長的墨發隨意地披散在肩上,幽深的雙眸冷如寒潭,卻沒有屬於他特有的犀利,而是十分平靜地凝視著桌案上的畫卷。
可是,這幾個時辰下來,眼裏看的,和腦海裏想的,卻是不同的身影。耳邊再次回響起那日禦醫所說的話,他的雙手不禁緊捏成拳,寧靜的雙眸中,慢慢凝聚了似要毀天滅地的幽幽殺氣。
“啟稟王爺,暗閣那邊有消息傳來!”這時,墨飛揚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可寒澤予仍舊紋絲不動,仿若充耳未聞。
等了許久,也未聽到回聲,墨飛揚謹慎小心地又道:“白竹查到,那名幸存的相府五小姐,近日在天幕邊城現過身,所以屬下特來請示王爺,可否現在就派人前去尋人?”
回應他的,仍是一片寂靜無聲。
墨飛場在心裏默默歎息著,思量再三,終是硬著頭皮低聲說:“王爺,宮裏也傳來了消息,太後將皇後打入冷宮,甘泉宮眾奴才全被關入天牢,聽候發落!”
聞言,寒澤予本就緊握的拳頭捏得更緊,十指骨骼發出‘咯咯’的聲響,那雙幽冷如冰的眸子,浮出殺了嗜血的冷戾,卻仍舊一言不發。
得到不他的回答,墨飛揚隻能恭敬地站在書房外,不敢貿然離開。
等了許久,低沉冷厲的聲音才從屋裏傳來:“讓白竹派人前往天幕城!”片刻之後,隱忍著憤怒般寒聲又道:“你,去查清楚,皇後進宮後,和哪些男人有過接觸,本王要在一個時辰後知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
墨飛揚恭謹地應道,轉身瞬間,已是冷汗涔涔,縱使他跟了王爺十餘年,知曉王爺的脾性,卻仍舊會在他發怒的時候感到莫名的畏懼,或許,正是王爺身上這分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才讓自己甘心情願地臣服,為他終生效勞!
一個時辰後,墨飛揚回到王府,將查到的名單遞交給了寒澤予。
名單上所列之人,除了皇上,都是比較受寵的孌童。
“王爺,這些名單中,唯有安少淩被皇上安排進過皇後的內殿侍寢,其餘人皆是辰時在甘泉宮請過安後便離開了!”
寒澤予雙眼半眯,驟然冷聲道:“將所有孌童押到正德宮,本王要親自審問!”
墨飛揚微愣,鬥膽問道:“王爺,這樣貿然押人,隻怕皇上和太後那裏……”
“所有後果本王一人承擔,立刻去辦!”寒澤予一聲暴喝,他想要做的事,沒人能夠阻止!
“屬下領命!”墨飛揚驚得一身冷汗,恭敬地退了出去,恰與進來的南錦迎麵相撞,便給他遞了個眼神,似在告誡他,王爺正在怒頭上,還是去招惹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