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西川鎮平湖山上的一條蜿蜒小路上,張老爺一家浩浩蕩蕩十幾個人朝山後趕去。平湖後山,是西川鎮最大的墳場,無欲的母親就是埋於此處。
無欲身子虛弱,沿路也是由張福一路攙扶著,即便如此,也是走走停停,此時臉色有些發白,腳步也有些虛晃,張家女眷也勸過好幾次,可無欲非要拜祭娘親,說是想娘親了。
正當隊伍走到半山腰上時,前方浩浩蕩蕩的十幾個人迎麵走來,遠遠觀去,前方的人群皆是身披白衣,按習俗,這群人應該是下葬的隊伍,張家隊伍隻得靠在一邊,讓這隻隊伍先行,畢竟死者為大。
送葬的隊伍在眼前走過時,突的,無欲發現了個熟悉的身影,不由的脫口輕喊道:“劉梅!”被喊作劉梅的姑娘,年齡和無欲也是相仿,待看清無欲的樣子後,原本眼睛有些紅腫的小姑娘,忽的大聲哭了起來,“欲少爺,你可回來了,可憐我那二弟三弟...”說著說著,劉梅便又大聲哭了起來,甚至幾度哽咽。
張無欲聽聞,隻覺腦中一陣嗡鳴,好一會才急道:“大毛和二毛怎麼了?”
劉梅回頭看了看隊伍中的兩座棺木,此時她的神色也有些木納,根本不相信這一切似的。“我倆個弟弟也和欲少爺同時被發現的,可我那可憐的弟弟,回來後不出三日,便再也醒不來了,嗚....”
無欲本是想祭拜過娘親,便去看望大毛二毛,說什麼也得求青木道人救救自己這患難的兄弟,可突聞這個噩耗,本就是氣血不足,虛弱不堪的無欲,隻覺天旋地轉,一口氣沒上來,昏了過去。
一時間張家拜祭的隊伍也都慌了神,也顧不得拜祭了,一群人抬著張無欲就往回趕去,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因刺激過度,身子骨太弱,這次張無欲整整昏睡了三天,在無欲昏睡的第二天,一件將要改變他一生的事情正在悄然發生。
這一日,臨川鎮上的人依舊是熙熙攘攘,有來臨川鎮接貨的外地貨商,也有趕往外地探親的鄉人,都是各忙各的,誰也沒注意誰。一名中年漢子帶著一名小女孩緩慢的穿梭在臨川鎮上,若是張老爺在此,定會認出,這中年漢子正是之前打救欲兒的青木道人。
“爹爹,我們來這幹嘛,這一路我都問了你無數遍了,你都不肯說,現在總能告訴顏兒了吧。”小女孩嘟著個嘴,顯然對爹爹很是不滿意。
青木道人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笑道:“我讓你在家等我,你又不聽,你若是累了,我便送你回去就是。”
“好吧,我不問了就是,哼!”小女孩好似受了委屈一般,忽的又想起了什麼,嚷嚷道:“爹,那天那個張家老爺說您是仙長,是不是就是說您是神仙啊?”
青木道人也是覺得好笑,用手戳了戳顏兒腦門,沒有好氣道:“胡說什麼,這世上哪來的神仙,爹不過是學了些強身健體的法門而已,倒是你這孩子,爹爹教了你那麼多,你倒是學會了什麼,整天就知道調皮搗蛋,一個女孩子家,成何體統。”
顏兒撇了撇嘴,不服氣道:“切,我有青兒保護,才不要學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是吧,青兒?”說著顏兒拍了拍腰間的木製葫蘆,葫蘆內的小挪蟲好似聽懂人言般,發出砰!砰!的撞擊聲,惹得小女孩也是一陣得意。
父女二人一邊鬥嘴一邊趕路,不多時,青木道人就領著顏兒住進了一家客棧,顏兒雖是總覺得這個老爹神神秘秘的,這次卻是沒再提任何問題,在房內隻顧著和青兒玩耍。
將夜!父女二人在客棧用過晚飯,正當顏兒轉身收拾被褥時,突聞一陣香氣飄來,還不待顏兒多聞幾遍,便覺腦子一陣眩暈,不出一會,便直挺挺的朝床上躺去。
原本趴在顏兒肩膀玩耍的挪蟲,忽的發現不對勁,正當暴起時,卻看到青木道人朝自己微微笑著,挪蟲左顧右盼了一會,最後看著青木道人,小眼中也滿是疑惑。
“嗬嗬!你在此地好好保護顏兒,今晚我要出去一趟,顏兒睡了就讓她睡吧。”青木道人將顏兒扶好,蓋上被褥,這才轉身對青兒道。雖是疑惑,此時豎立起身子的挪蟲,卻是乖巧的點了點腦袋,似懂人言。
再無其他安排,有青兒保護顏兒,青木自是放心,看這天色漸暗,青木也沒再耽擱,一個縱身就朝窗外跳去,這房間本是二樓,跳出窗外的青木人在半空,忽的,身子好似棉絮般,竟直直的朝屋頂飛去。站在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