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鎮,不過是一座人口不足十萬的小鎮,相對於號稱坐擁七湖九州十三脈的天雍王朝來說,尤顯得渺小不堪。翻開天雍王朝那厚厚的州郡質,其上也是寥寥幾句,介紹了這個偏遠的小鎮。
西川鎮,處秦州之北,坐落於王朝十三脈之一的“洪林山脈”西邊入口處,故得名“西川。”
洪林山脈,又是天雍王朝的西北門戶,近些年,王朝和周邊國家的戰爭時有發生,奇怪的是原本兵家必爭之地的西川鎮,卻無半點兵力把守。這都要得益於洪林山脈的地勢特殊,從西川鎮出發,進入洪林山脈八百裏處,有一道天然的絕壁,壁高萬丈,壁崖下長年彌漫著攝人的濃霧,早在天雍王朝開國時,王朝曾盡一州之力,耗時半年,打造了一條萬丈長的鐵鏈,遣武藝高強的士兵爬下絕壁打探,此事曾轟動全國,至於後來打探出來的消息,王朝卻是避諱極深,始終未提半句。
如今,距王朝那次探求絕壁已過兩百餘年,王朝的掌控者也換了好幾批,除了王朝版圖上記載著這個地方以外,此處似成了被王朝遺忘的地方。
“遺忘之地”便成了洪林山脈那處絕壁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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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川鎮正大街,雖算不上商鋪滿布,卻也是附近幾個鄉鎮少有的繁華地,大街正中黃金段處,一道朱紅色的大門卻是顯得格格不入,大門正中“張府”,兩字,十分顯眼,整條街除了商鋪,就隻有這張府這一戶人家,過往的行人路過都忍不住側目幾般,這張府的老爺也不知是做何買賣,家底委實殷實,能在這繁華地段購置這般豪華的張府。
一大早,天還是蒙蒙亮,張府外就顯得格外熱鬧,大門上早已是張燈結彩,大紅的燈籠也早早的掛滿了院牆。早起開鋪的商戶都知道,今日是張家大公子成年的日子,按張府的規矩,張家大公子也將在今天選妻。
消息一出,這十裏八鄉的媒婆可坐不住了,盼著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一大早就帶著附近未出閣的小娘子守候在張府門外,一旦被張大公子看中,那這媒婆的彩禮錢,可是個令人羨慕的數字。
西川鎮的習俗,未過門的妻子,是不能見麵,所以這些小娘子們都是顧著轎子來的,本就不寬敞的道路,瞬間被這些各式各樣,顏色不一的轎子堵的水泄不通,附近的商戶卻是無奈,往日張家大老爺對他們也算頗有照顧,今日張家大喜,雖是耽誤了做生意,卻也沒有出來鬧事的,更何況張家家大業大,想鬧事也沒好果子吃。
“鐺!”
隨著一聲刺耳的聲響傳來,門外早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媒婆卻是如同打了雞血般,快速朝大門處靠去,足足有二十幾名媒婆,這爭先恐後的樣子,卻也體現出了張家另一麵的繁榮。
“哈哈哈。。。”
人未到,爽朗的笑聲卻是先從屋內傳來。隻見一名體態有些消瘦的中年大步朝門外走來,中年身形雖然有些單薄,臉色卻是不失紅潤,身著灰色的絲質綢緞,外批一件鑲有金色袖口和對領的黑色披衣,個頭中等,嘴角下留著絡許山羊胡子,爽朗的笑聲一直掛在嘴邊。
中年抱了抱拳,笑道:“哈哈。。讓各位久候了!各位的來意張某自是知曉,還請屋內入座,待小兒這成年禮畢,小兒的大事,可還得依仗諸位費心了。”
也不知是哪位媒人,隻聽人群中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喲!張老爺跟我們客氣什麼,今兒個,我們可是把這附近十裏八鄉未出閣的姑娘都找來了,就是張大公子眼睛再毒,我們這絕色美人兒可有的是。”
張老爺早已笑的合不攏嘴,輕撫著絡許胡須,抬手示意道:“快,快,裏邊請!”
“張福,帶各位小姐和媒人們去後園好好招呼著,順便去帳房領些銀子,按人頭,每個媒人賞銀子二兩。”張福自是張府的大管家了。
一聽有銀子領,媒婆們更是笑的粉麵亂顫了,暗道,張家果然財大氣粗,這一出手便是好幾十兩。一時間二十幾個媒婆,都是各動心思,想著如何使自己帶來的小姐讓張大公子看上。
“張福,欲兒呢?”看到去而折返的大管家,張老爺隨口問了句。
“回老爺,一大早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和二姨太,三姨太,五姨太,六姨太,就去欲少爺房裏,說是給欲少爺好好打扮打扮。”
“嗯!”張老爺點了點頭,欣慰道:“今天是欲兒成年,又是欲兒相親的日子,這些做姨媽和姐姐的,也是該幫他拾到拾到。”
“嘿嘿!”張福點頭憨笑道:“都是老爺平日教導有方。”
似能聽出張福的話外之音,張老爺瞪了張福一眼,笑罵道:“還不死去門外迎客。”張福和張老爺雖是主仆,卻跟了張老爺二十多年,張老爺一直也沒拿張福當外人。
......
張府說大不大,說小卻也是不小,進得張府大門,便是個四合院的建築,前院一般是給傭人管家之類居住,正中是間大廳,後院分三排,中間一排屋舍最東邊那間,正是張府小少爺的居所,說也奇怪,張老爺總共取了七房姨太,卻隻有大姨太給他生了個兒子,其他姨太生了三個女兒,張老爺對這這個少爺可是疼愛有佳。可這張少爺的名聲在十裏八鄉可是出了名的,這位少爺從小就淘氣,到如今快成年了,認識的字卻不過百數,整日聚集一般狐朋狗友,遛鳥翻牆,聲色歌樂,雖談不上無惡不作,卻也是出了名的草包,即便如此,也架不住人家有個有錢的爹,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欲兒,今天可是你成年的日子,按習俗,等下還有媒人來說親,老爺一大早就交代過了,今天可不許惹你爹生氣。”小少爺房內,七八個女性圍在一張床前,隻見一少年蜷縮在床上,將頭趴在枕頭上,側眼看去,少年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微卷的睫毛下,清澈的眼睛半睜著,英挺的鼻梁,皮膚白皙的讓女人都嫉妒,幾根黑亮的發絲垂散在幹淨的額頭上,笑起來,嘴角處一個淺淺的酒窩,簡直俊美異常。